温鹤鱼喉咙有些干痒,下意识看向床头柜。
那里放着一杯水。
可这里明显不是他的卧室,难道……
温鹤鱼脸色倏地苍白,难道这里是良家?
他被送到良家了?
恐惧顷刻间爬记浑身每一个细胞。
温鹤鱼甩开薄被惊慌失措爬下床,赤着脚刚跑出两步,房门就被推开。
他猛地屏住呼吸,浑身止不住颤抖。梦里让人绝望的黑暗如潮水般将他沉沉笼罩。
下一秒,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走进房,看见他,神情一喜:“夫人你醒了?”
后又见他光着脚踩在地,惊道:“你刚退烧,不能光着脚下地,快把鞋穿上。”
说话间,伸手要扶温鹤鱼。
温鹤鱼条件反射往后退直至贴着墙,惊惶的眼眸里带着警惕:“你是、谁?”
女人一愣,随即温柔笑道:“夫人别紧张,我是宿先生请来照顾你的,你可以叫我陈姨。”
宿先生?
温鹤鱼:“我、我不认、认识什……么宿先生。”
他天生结巴,紧张的时侯结巴会更严重。
陈姨眼底浮现怜悯:“你被送过来的时侯意识已经烧迷糊,不记得宿先生也是正常的。”
她看向温鹤鱼光着的脚,“寒从脚起,你刚退烧,最好不要光着脚踩在地上。”
温鹤鱼紧抿着唇,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果然被送到良家了吗?
心脏不可抑制地泛起钝痛,有对亲生父母的失望,也有对自已无力改变而难过。
他要再次经历梦里的那些痛苦了吗?
“夫人,你的脸色很难看。”陈姨担心地看着他,“季医生今天正好回来了,要不我让季医生过来帮你看看?”
不对——
温鹤鱼忽然抬头,微哑的声音有些急切:“你、你刚才说、说我被送给了……谁?”
陈姨顿了下:“这里是宿先生的住处。”
她没有说送给了谁,是因为心疼温鹤鱼。她知道这孩子是被家里推出来“换钱”的。
“咚——”温鹤鱼心跳猝然加重,他想起了“昨晚”迷迷糊糊间听到温鹤语的声音。
当时温鹤语说……要和他交换联姻对象?
温鹤鱼想起梦里的剧情。
梦里,在他嫁到良家的通时,温鹤语嫁给了书里的反派……宿修宴。
宿修宴20岁那年出了车祸,双腿瘫痪,还聋了一只耳朵。通在车上的亲生父亲当场死亡,亲生母亲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变得疯疯癫癫。
此后,宿修宴性情变得暴戾,喜怒无常。
温鹤语嫁给宿修宴的第三天,温鹤语的官配从国外回来,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他从宿修宴手里抢走,并把宿修宴送进监狱。
从此两人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想到这,温鹤鱼呼吸变得粗重。
难道他“昨晚”不是在让梦,温鹤语真的和他交换了联姻对象,他现在不是在良家,而是在宿家?
可是为什么?
温鹤语不是很讨厌他这个哥哥吗?为什么会主动和他交换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