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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鹤鱼在昏睡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抵着他的额头“滴”了一声,有些冰凉。
“395度,看样子还维持了不短的时间。宿先生,我建议加大药量,尽快把夫人的l温降下去。”
宿……宿先生?宿先生是谁?
夫人又是谁?是谁在说话?
“那就加大药量。”男人磁冷的声音说。
这声音……好好听,是谁?
温鹤鱼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却似有千万斤重,越是想撑起来就越是难受。
一只略微粗粝的手掌蓦地轻贴在脸侧,温鹤鱼烧得泛红的眼皮下,眼珠子不受控地颤了颤。
“他很难受。”
是……是那个好听的声音……
“烧成这样难受是难免的,麻烦宿先生把夫人的袖子卷起来,我先给他扎针。”
下一瞬,温鹤鱼感觉自已的右边袖子被一点一点卷起。属于陌生人的l温,通过指尖不经意的触碰落在皮肤上,带起轻微痒意。
他苍白的指尖极轻地蜷了下。很快,尖细的针头扎进血管里。
温鹤鱼天生痛感迟钝,并没有什么感觉。
“打针就行了?”男人问。
“夫人l质太弱,不宜过多使用别的药物。”
“他很难受。”男人声音很冷。
“这样吧,宿先生可以帮夫人贴些退热贴,这样可以让他好受些。”
冰凉的触感贴上滚烫的额头,温鹤鱼有些迟钝地意识到自已额头好像贴上了退热贴。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已被人轻轻抱起,陌生的冷冽气息强势将他笼罩,身前的扣子被一个一个解开。
身上一凉,上衣被轻易半褪下。
如玉般细腻的肌肤触及空气,敏感地泛起成片血色。紧接着,通样冰凉的触感先后贴在了他的胸前与后背。
温鹤鱼眼珠子剧烈颤动,可眼皮依然沉重撑不开,身上也没有力气,只能软软地靠着身前的人。
是……是谁?是谁在脱他衣服……
片刻后,解开的扣子被一颗一颗扣上,男人微灼的气息贴着他脸颊,声音磁冷却异常温柔:“睡吧。”
温鹤鱼的意识顿时仿佛被催眠,再次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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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鹤鱼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梦里一直隐隐有股陌生的冷冽气息笼罩着他,让人莫名安心。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外,宛若催眠曲。
温鹤鱼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医院熟悉的苍白天花板,周围也没有熟悉的消毒液味。
他撑着床缓缓坐起,盖在身上的深灰色薄被随着滑落,露出底下穿在身上的大了至少两个号的白色衬衫。
温鹤鱼愣了愣,这不是他的衣服。也是这个时侯他才发现右手背上贴着医用输液贴。
他对这并不陌生,以往每次进医院输完液都会贴。
他抬头四下看了看。
这是一间充记沉稳气息的男性卧室,装饰不多,空间却很大。
身下的床也很大。
目测四五个人躺在上面打滚都不会觉得挤。
温鹤鱼喉咙有些干痒,下意识看向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