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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疑问,越想脑子越是胀痛,最后连耳朵里都是尖锐的嗡鸣声。
温鹤鱼神情痛苦地跪坐到地上,抬手使劲敲着太阳穴的位置。他天生痛感迟钝,能让他感觉到疼,可见疼痛程度。
见状,陈姨慌忙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大步踏进房。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温鹤鱼再次躺回了床上。
少年脸上没什么血色,秀气的眉极不舒服地皱着,嘴唇干裂起皮,模样儿格外惹人怜。
“你身l弱,又刚退烧,需要多多休息。平时除了注意不要着凉之外,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要想太多,尽量保持心情良好。”
季向风低头看了眼腕表,又扶了扶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另外,最好不要再光着脚下地,多喝开水。”
“季医生,”陈姨问,“那还要不要开点药什么的?”
季向风摇头:“我看过先前别的医生开的药,先吃着吧,吃完再说。对了,记得吃点东西垫肚子再吃。”
陈姨把他说的话一一记下来。
季向风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温鹤鱼全程都没插上话。
陈姨关上门,回头就见床上的少年眼巴巴看着她。
她心尖忍不住发软,柔声:“夫人饿了吗?我去帮你弄点吃的上来?”
“咕~咕~”温鹤鱼肚子非常给面子发出抗议声,苍白的小脸上顷刻间多了抹赧然血色。
难怪他感觉手脚发软,原来是饿了。
陈姨掩嘴笑道:“那我现在扶你起来洗漱?”
温鹤鱼连忙撑坐起来,“不、用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已身上的白色衬衫,“我、我的衣服……”
“夫人的衣服是宿先生换的。”陈姨像是想到什么开心事,笑容灿烂:“昨晚宿先生照顾了夫人一夜,让他去休息都不肯。”
“啊……?”温鹤鱼小脸茫然。
“对了,夫人要换衣服的话,可以去那边的衣物间。”陈姨指了指卧室内左侧的隔间,又指了指另一侧房门,“洗漱间在那。”
温鹤鱼欲言又止。
陈姨:“夫人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温鹤鱼犹豫了下,小声问:“宿、先生是指、指宿修宴吗?”
陈姨:“对,宿先生的全名就叫宿修宴。”
温鹤鱼轻轻点头,看来温鹤语真的和他交换了联姻对象。
“那宿、修宴在哪?”
“宿先生去公司了,忙完就会回来。”陈姨看了眼窗外噼里啪啦的大雨,微微皱眉:“雨下得这么大,宿先生可别又忘了带药,不然腿又该疼了。”
她后半句话声音较小,温鹤鱼没听清。
陈姨交代完事情,转身下楼去弄吃的。
五月的京城已经变得炎热,卧室里的空调温度却调到了29。
温鹤鱼慢吞吞爬下床,穿上摆在床下的拖鞋。他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白衬衫,过长的衣摆几乎完全盖过下身的黑色短裤,一双莹白匀称的腿则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他从小身l弱,从来没有这样穿搭过,总觉得有些别扭。
按照陈姨的说法,这身衣服是宿修宴帮他穿的。喜怒无常的反派,竟然会帮他这个明摆着“换钱”的联姻工具换衣服,甚至还照顾了他一夜。
温鹤鱼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他穿好拖鞋转身时,眼尾余光不经意瞥见床头柜上摆着的电子台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