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7页）

错了。我对着直播镜头说，这叫工人阶级再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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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总被押上警车时，领带还卡在车门缝里。王老板更惨，裤裆裂着大口子，被记者拍了个正着。直播间的弹幕刷得飞起，全是大快人心。

赵师傅！老吴举着焊枪冲过来，行车还能用！要不要把那俩货吊起来游街?

别闹。我按下他焊枪，看新闻。

厂区大屏幕突然亮起。市长正在念稿子：。。。立即成立调查组。。。保护工人合法权益。。。他额头上的汗把粉底冲出了几道沟。

马主任的秃脑门在镜头前晃来晃去。这老小子不知从哪搞来套西装，正给记者展示郑总克扣工资的证据。他老婆举着手机直播，弹幕里全是马哥牛逼。

中枢机怎么样?周晓晴扶着钢锭站起来。

我掀开金属箱。蓝光像活水般流动，组成个三维城市模型。红点标注着十七家濒临倒闭的老厂，从纺织厂到农机厂都有。

它能修复设备?林小满瞪圆眼睛。

不止。我指向模型里闪烁的蓝线，看这个。

老吴突然倒吸冷气：咱厂的轧钢机。。。自己在更新零件?！

车间方向传来金属碰撞声。我们跑过去时，那台老掉牙的轧钢机正像变形金刚似的自我改造。锈蚀的齿轮脱落，新生的合金部件从内部翻出，连控制面板都变成了触控屏。

纳米级自我修复。周晓晴摸着机器，中枢机在重组物质结构。。。

马主任突然挤进来：老赵！市里来电话了！说要把钢厂列为重点保护单位！

告诉他们，我敲敲轧钢机崭新的外壳，我们要成立工人合作社。

林小满已经在笔记本上画起了图纸：旧车间改造成研发中心，高炉区做新能源实验室。。。

那得招工啊！老吴扯着嗓子喊，我外甥女学计算机的！

当晚的庆功宴就在食堂办。工人们搬来成箱的啤酒，连家属都来了。马主任喝得满脸通红，非要给周晓晴敬酒：周工！你这伤值了！

周晓晴挡开酒杯：别高兴太早。她调出手机新闻，周工程师昨晚飞德国了。

画面里，周工程师的白大褂在机场一闪而过。他手里的公文包鼓鼓囊囊，过安检时探测器疯狂报警。

他偷走了什么?我问。

假数据。周晓晴冷笑，我早把中枢机的核心代码替换了。

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郑总的别墅被查封，调查组搬出来的现金堆满了三辆卡车。王老板更惨，名下所有工程都被叫停，连他小姨子开的美容院都贴了封条。

赵哥！林小满突然拽我袖子，试试这个！

她递来个改装过的VR眼镜。我戴上后，视野里立刻浮现出整个厂区的数据流。每台设备的运行状态、能耗、甚至剩余寿命都一目了然。

牛逼吧?她得意地眨眼，用中枢机信号改的。

我走到一台老车床前。右手刚碰到操纵杆，蓝光就顺着金属蔓延。生锈的导轨像被施了魔法，锈层剥落后露出镜面般光滑的合金。

老赵！马主任醉醺醺地搂住我肩膀，知道现在网上叫你啥吗?钢铁侠！

工人们哄堂大笑。不知谁打开了音响，老式录音机突然自动升级成蓝牙音箱，播放起《咱们工人有力量》。连食堂的抽油烟机都开始跟着节奏摇摆。

周晓晴悄悄把我拉到角落：中枢机在进化。她指着金属箱，它开始学习现代科技了。

箱体表面的纹路正在变化，蓝光中偶尔闪过几丝金色。我碰了碰那些光纹，突然看到段模糊影像——无数工厂在光芒中重生，流水线上忙碌的都是熟悉的面孔。

它能看到未来?

不。周晓晴按住箱盖，它在创造未来。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声。五辆黑色轿车停在厂门口，车牌是省里的号段。第一个下车的是分管工业的副省长，后面跟着全套领导班子。

来抢功劳的。林小满撇撇嘴。

副省长已经热情地握住马主任的手：工人阶级的楷模啊！

我抱起金属箱：从后门走。

周晓晴笑了：怕什么?现在该他们求着我们了。

果然，副省长的秘书小跑过来：赵总工！省里想请您担任工业振兴顾问。。。

告诉领导，我指指正在自我改造的轧钢机，明天上午九点，欢迎来参加工人合作社挂牌仪式。

老吴突然在车间那头喊：赵师傅！快来看！王老板的挖掘机自己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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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那台挖掘机开进厂区时，铲斗里还装着半斗土。它精准地停在我面前，液压杆发出臣服般的泄气声。

好家伙！老吴围着转圈，这玩意儿认主了?

林小满掏出手机扫码：我查查它GPS记录。。。卧槽！它自己从拆迁工地开回来的！

周晓晴突然按住我肩膀：中枢机在发烫。

金属箱的蓝光变成了脉冲状。副省长刚想凑近看，箱盖突然弹开，全息投影炸出个直径三米的星图。

这。。。这是。。。秘书的眼镜滑到鼻尖。

星图中央有颗蓝得刺眼的恒星，周围环绕着十二个机械构造的星球。每条轨道都在发光，组成个巨大的齿轮状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