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8页）

星图中央有颗蓝得刺眼的恒星，周围环绕着十二个机械构造的星球。每条轨道都在发光，组成个巨大的齿轮状结构。

求救信号。周晓晴快速操作终端，来自。。。天鹰座?

星图突然聚焦到第三颗行星。放大后的画面让所有人倒吸冷气——那星球表面布满钢厂一样的金属建筑，但都半埋在红色沙漠里。

像不像。。。林小满声音发抖，咱们厂废料区?

马主任的酒吓醒了：外星人也搞工业?

副省长刚摸出手机要汇报，星图突然变成段影像：无数机械生命体在红沙中挣扎，它们的外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

它们在死亡。周晓晴放大影像细节，看这个腐蚀模式。。。是强酸大气！

影像最后定格在一组坐标上，紧接着跳出串看不懂的符号。林小满突然尖叫：这他妈是数学题！

老吴凑过来：啥题?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周晓晴脸色变了，它们在问如何解决流体腐蚀问题！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我，连副省长都忘了擦汗。

我举起右手。蓝印已经蔓延到肩膀，像活物般蠕动。金属箱突然射出一道光线，把我的手臂和星图连在一起。

老赵?！马主任想拉我。

别动！周晓晴拦住他，它在建立神经链接！

剧痛从手臂炸开。我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外星熔炉里的金属溶液、锈蚀的机械城市、濒死的硅基生命。。。最后定格在我们钢厂的高炉上。

它们需要。。。我咬牙对抗着疼痛，炼钢技术。

星图突然收缩成个光点，嗖地钻回金属箱。车间里所有设备同时启动，控制屏上疯狂滚动着看不懂的代码。

它下载了数据！林小满追着代码看，把我们整个生产工艺打包了！

副省长终于找回声音：这。。。这算不算泄露国家机密。。。

放屁！老吴举着焊枪，外星人算哪门子外国?

周晓晴快速敲打终端：它在准备回复信号。。。需要载体。。。

我看向那台挖掘机。右手刚抬起来，它的发动机就自动熄火，驾驶舱像变形金刚似的展开重组。金属箱射出的蓝光包裹住整台机器，把它熔铸成个完美的抛物面天线。

要回信了！林小满把手机对准天线，直播开不开了?

副省长突然抢过秘书的公文包：等等！我代表省政府。。。

没人理他。天线已经对准天鹰座方向，蓝光在焦点处凝聚成耀眼的光球。车间里的老车床突然解体，金属粒子像银河般流向光球。

它在用原子重组技术制造回复载体。。。周晓晴声音发抖，我们可能要见证第一次星际技术交易。。。

光球爆发时，所有人都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空中飘着十二颗完美金属球，每颗表面都刻着钢厂logo和地球坐标。

我们的。。。名片?马主任伸手去够。

金属球突然射向四面八方。六颗穿透屋顶消失在天际，另外六颗分别钻进车间不同设备里。

备份。我摸着突然发热的右肩，它们把技术备份在咱们设备里了。

周晓晴的终端突然响起警报。她看着屏幕愣了两秒，突然大笑：猜猜谁刚申请加入咱们合作社?

林小满凑过去：中科院冶金研究所?！

不。周晓晴把屏幕转过来，NASA。

当晚的庆功宴直接升级成星际联谊会。老吴把车间改造成了临时酒吧，那台自我改造的轧钢机现在会调鸡尾酒了。马主任忙着给各路领导发合作社招股书，价格表都是纳米材料打印的。

赵总工。副省长第三次凑过来，关于外星科技产业化的事。。。

明天谈。我指向正在跳舞的周晓晴，今晚我休假。

林小满突然从天花板管道探出头：赵师傅！中枢机又亮了！这次是仙女座！

金属箱在桌上震动，投射出的新星图上打着鲜红的SOS。周晓晴凑过来看：这次是。。。量子退相干问题?

接单！老吴把电焊枪往地上一杵，咱们工人阶级帮全宇宙！

我举起右手。蓝印已经蔓延到胸口，像星辰般闪烁。车间的灯光突然全部变成蓝色，所有设备自动运转起来。

加班?马主任苦着脸问。

不。我按下控制台上的红色按钮，新厂区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