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6页）

王老板正偷偷爬上一台挖掘机。他肥屁股刚沾上驾驶座，那台机器突然自己动了起来——铲斗一抬，直接把他连人带座椅吊到半空。

救命啊！王老板的裤腰带挂在操纵杆上，两条胖腿在空中乱蹬，这玩意儿成精了！

工人们哄堂大笑。老吴操作着改装行车，像钓鱼似的把王老板吊在厂区上空转圈。直播间观看人数瞬间突破百万，弹幕全是现世报。

郑总突然掏枪对准我。

枪响的瞬间，五台挖掘机同时横移。铲斗组成金属盾牌，子弹擦着钢板迸出火星。

直播呢，郑局长。我指着满天无人机镜头，几千万观众看着你杀人?

他脸色铁青地后退，突然被自己带来的电磁脉冲炮绊倒。那台设备不知何时调成了待发射状态，保险栓弹开的叮当声清晰可闻。

不。。。不是我。。。郑总手脚并用往后爬，是周工程师设置的。。。

话音未落，炮口蓝光骤亮。

9

电磁脉冲炮的蓝光在炮口凝聚成刺目光球。郑总瘫坐在地上，领带夹上的金属徽章开始发烫冒烟。

关掉它！他冲军工集团的技术员吼，快他妈关掉！

那几个穿白大褂的早跑没影了。炮身传来能量充溢的嗡鸣，周晓晴突然抓住我胳膊：要炸了。。。会波及中枢机。。。

我右手按在炮管上。蓝印突然像烙铁般发亮，炮口能量读数开始疯狂跳动。三百米外的挖掘机同时转向，铲斗组成反射阵列。

老赵！马主任在下面喊，电视台直播车要撤！

拦住他们！我咬着牙对抗炮身震动，拍到证据才能保命！

林小满突然从高炉铁梯爬上来，怀里抱着个微波炉大小的铁盒子：周工！你做的干扰器！

周晓晴眼睛一亮。她扯开接线板，把两根电缆插进自己颈后的接口：三。。。二。。。

电磁炮突然过载。蓝光球体膨胀到直径两米，炮管开始融化。就在它爆发的瞬间，林小满猛地按下铁盒子开关。

嗡——

整个世界突然静音。我右手的蓝印像被泼了水的炭火，嗤啦一声暗下去。所有机械设备同时僵直，连空中的无人机都像冻住的苍蝇。

除了那台电磁炮。

失去干扰的能量球笔直射向天空，在云层炸出直径千米的蓝色涟漪。全城的电子设备同时黑屏，连路灯都熄灭了。

操！郑总趁机爬起来，给我上！

他带来的打手从装甲车后涌出，橡胶棍砸在钢锭上当当作响。工人们抄起钢管迎上去，老吴操作行车吊着王老板当人肉盾牌。

能力失效了。。。我甩着刺痛的右手，中枢机！

周晓晴已经昏死在铁盒子旁。林小满拼命拍打干扰器，但所有指示灯都灭了。打手们突破路障，橡胶棍砸在工人头盔上砰砰响。

赵师傅！马主任的秃脑门突然出现在高炉边缘。他开着一台装载机，铲斗里全是废铁渣，让开！

我拽着林小满扑到一旁。装载机猛地撞向干扰器，火花四溅中那个铁盒子被碾成废铁。

右手的蓝印突然重新燃烧。比之前强烈十倍的机械感知涌入脑海，我甚至能数清方圆一公里内每颗螺丝的螺纹。

逮到你了。。。我盯着人群后方的郑总。

所有工程机械同时苏醒。挖掘机的履带碾过碎石，像猎犬围剿兔子般向郑总包抄。他转身就跑，鳄鱼皮鞋甩飞了一只。

直播恢复啦！林小满举着手机喊。

我指向郑总：镜头对准他！

三百台挖掘机组成的钢铁洪流追着郑总满厂区跑。他翻过钢锭路障时，裤裆被钢筋划开个大口子；跳上奔驰车才发现钥匙被电磁脉冲烧毁了。

最绝的是王老板。那台吊着他的挖掘机突然松钩，让他准确砸进郑总怀里。两人滚作一团时，行车又吊起一桶冷却水浇下去。

贪污证据！马主任趁机把U盘插进直播车设备，大家看清楚了！

高清特写立刻投放到所有直播间。郑总和王老板的密谋录音、行贿账本、伪造的军方文件。。。连他们计划用污染项目替换钢厂的对话都有。

周晓晴突然咳嗽着醒来：中枢机。。。快。。。

我冲到金属箱前。箱体自动展开，全息投影显示出整个城市的电网图。蓝光顺着我的手臂流入终端，激活了某个深层协议。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闪烁的代码，它根本不是武器。

林小满凑过来：那是什么?

工业革命2。0。周晓晴虚弱地笑了，纳粹想用它控制全欧洲的工厂。。。现在归我们了。

郑总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脖子上的吊坠开始发红发烫，烫得他直跳脚。王老板想帮忙扯，结果被烫出满手水泡。

赝品的自毁程序。我合上金属箱，就像他们的计划一样。

警笛声由远及近。打手们丢下橡胶棍就跑，但每台挖掘机的铲斗都精准地拦在他们面前。空中的无人机群突然转向，镜头对准了匆匆赶来的调查组车队。

马主任突然腿一软坐在地上：赢了。。。我们赢了?

才刚开始。我举起右手，蓝印已经蔓延到肘部，知道全市有多少老旧工厂等着改造吗?

周晓晴和林小满相视一笑。远处，被按在地上的郑总还在嚎叫：那是国家财产！你们这是抢劫！

错了。我对着直播镜头说，这叫工人阶级再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