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5页）

老赵！他突然拽住我，厂里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

明天跟拆迁队干啊！他掏出个U盘，这些年我偷偷录的。。。郑总行贿的证据全在这儿。。。

冷库铁门被撬开的瞬间，腐烂的菜味扑面而来。周晓晴瘫坐在冻鱼箱上，终端机蓝光映着她发青的嘴唇。

听着。她调出钢厂三维图，明天他们主要拆东区，我们可以。。。

等等。我打断她，马主任你刚才说。。。工人们都知道了?

全知道了！马主任搓着秃脑门，老吴带着焊工班在改装行车，说要把王老板的挖掘机吊起来。。。

林小满突然笑出声。她打开冷库备用电源，从冰柜底层抽出个防水袋：我也有准备。

袋子里装着二十多个改装过的手机。她按下测试键，所有屏幕同时亮起蓝光。

信号中继器。她得意地眨眨眼，能把你的控制范围扩大三倍。

周晓晴突然剧烈咳嗽。她吐出口血沫，把终端塞给我：中枢机认主程序。。。需要你的生物信息。。。

我接过终端。屏幕上的DNA螺旋模型正在分解重组，最后定格成我的工号。

明天拆迁队几点到?我问。

上午九点。马主任擦着眼镜，电视台都约好了，说要直播淘汰产能转型升级。

金属箱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箱体展开成工作台，全息投影显示出整个厂区的立体模型。

那就给他们看场好戏。我点开设备列表，五百米范围内的机械全部亮起蓝标，行车改起重机是吧?咱们再加点料。。。

林小满突然凑过来：王老板不是喜欢直播吗?她调出手机摄像头参数，让他体验下什么叫第一视角。。。

防空洞深处又传来爆炸声。周晓晴挣扎着站起来，把最后一个数据线插进自己颈后的接口：我黑进城建系统了。。。强拆令文件正在。。。

她突然僵住。终端屏幕闪过红色警告，紧接着跳出郑总的脸：找到你们了。

冷库照明灯全部爆裂。黑暗中，金属箱的蓝光映出门口十几个持枪黑影。

惊喜。郑总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猜猜谁拿到了军方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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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总手里的枪管闪着冷光。他脖子上还挂着那个金属吊坠，蓝光微弱得像快没电的萤火虫。

把中枢机交出来。他皮鞋踩在冻鱼箱上，军方授权书就在我口袋里。

我慢慢举起手，右手蓝印在黑暗里格外扎眼。马主任缩在角落，秃脑门上全是冷汗。林小满悄悄把改装手机往身后藏，指节都攥得发白。

授权书?周晓晴突然笑了，嘴角还挂着血，你伪造的文件连格式都不对。

郑总脸色一沉。他刚要说话，冷库外突然传来爆炸声。整个房间剧烈震动，冻鱼哗啦啦砸在地上。

老吴他们动手了！马主任突然喊，听！乙炔切割的声音！

郑总猛地回头。就这一秒分神，我右手突然暴起蓝光。冷库所有金属货架同时倾倒，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砸向门口的黑衣人。

跑！我拽起周晓晴就往通风管冲。林小满反应更快，已经掀开了排水沟盖板。马主任连滚带爬地跟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个装证据的U盘。

我们钻出地面时，厂区已经乱成一锅粥。老吴带着焊工班占领了行车操作台，乙炔火焰把夜空照得发紫。更绝的是，十几台挖掘机的铲斗全被焊死了，王老板正在工地跳脚骂娘。

赵师傅！老吴在行车驾驶室挥手，按你说的改了！

我抬头看去——那台老行车被加装了液压臂，活像个机械章鱼。工人们正忙着把钢锭吊到厂区入口，垒成临时路障。

媒体车到了。林小满指着大门口，三台直播车，还有网红举着自拍杆。

周晓晴靠在中枢机箱上，脸色白得像纸：不够。。。他们带了电磁脉冲武器。。。

果然，远处传来装甲车的轰鸣。五辆军绿色卡车正逼近厂区，车顶天线转得飞快。

上高炉。我背起周晓晴，得让所有人看清这场面。

三十米高的高炉平台视野开阔。整个钢厂尽收眼底——东面是王老板的三百台工程机械，西面是工人筑起的钢锭路障，南门堵着媒体车，北面则是郑总带来的军方卡车。

直播信号通了！林小满把手机架在栏杆上，全网推送！

郑总突然拿起扩音器：赵铁柱！你涉嫌盗窃国家机密！他晃着张纸，这是搜查令！

我右手按在中枢机上。蓝光顺着高炉铁梯往下蔓延，像活物般爬向每台设备。

看好了。我对着手机镜头说，这才是国家机密。

下一秒，三百台挖掘机同时抬头。它们的液压杆发出整齐的嗡鸣，铲斗集体转向，对准了王老板的奔驰车。

卧槽！王老板的鳄鱼皮鞋绊在钢筋上，怎么回事?！

更绝的是军方那几辆卡车。车顶天线突然调转方向，电磁脉冲炮口齐刷刷指向郑总。

不可能！郑总疯狂按着吊坠，我有最高权限！

周晓晴虚弱地笑了：中枢机。。。只认血脉。。。她咳出一口血，你偷的。。。是假货。。。

媒体镜头立刻转向郑总。直播弹幕瞬间爆炸，满屏都是贪官现形记。

快看西面！林小满突然拽我袖子。

王老板正偷偷爬上一台挖掘机。他肥屁股刚沾上驾驶座，那台机器突然自己动了起来——铲斗一抬，直接把他连人带座椅吊到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