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4页）

放屁！我滚进设备间，你们想要的是地下那台中枢机！

耳麦突然刺啦一声响。林小满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周。。。晓晴。。。马主任。。。人质。。。

我抓起灭火器砸向监控探头。钢瓶爆裂的瞬间，右手突然不受控地插进配电板。五百米范围内所有电子锁同时弹开，连机械生物的关节锁都解除了。

有趣。周工程师的投影晃了晃，你的适配度比预估高37%。

我趁机钻进通风管。生锈的金属壁在掌心下变得柔软，像被高温灼烤的黄油。爬过拐角时，通风管外传来郑总气急败坏的吼叫：必须拿到核心代码！王老板的拆迁队已经。。。

闭嘴！周工程师突然切到私人频道，那老东西只是诱饵。

我停在通风口往下看。郑总正在地下三层指挥工人搬运设备，他们围着的正是图纸上那台中枢机——两米高的金属圆柱体，表面布满蓝色纹路。

赵师傅！林小满突然从通风管另一头冒出来，脸上全是灰，周晓晴被他们控制了！

她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马主任。这老油条西装破了好几处，手里却死死攥着个U盘：他、他们修改了自毁程序。。。

郑总突然抬头。他脖子上的金属吊坠亮了起来，和中枢机的蓝光同步闪烁。

原来是你。我攥紧扳手，王老板背后的人。

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六台机械生物正用激光切割着管壁，炽红的金属液滴落在我工装裤上。

跳！我拽着林小满和马主任扑向中枢机。坠落过程中，右手蓝印突然暴涨，所有机械生物同时僵直倒地。

郑总的表情像见了鬼：不可能！神经锁明明。。。

因为你拿的是赝品。周晓晴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她制服破了几处，手里举着个真正的控制终端，中枢机三十年前就认主了。

中枢机突然发出嗡鸣。蓝色纹路汇聚成光流，顺着我的右臂往上爬。郑总疯狂按着吊坠，脸色越来越白：拦住他们！

仓库大门突然被撞开。老吴带着工人们冲进来，手里举着乙炔切割枪。周工程师的投影闪烁几下，突然切换成警告界面：自毁程序启动：00:03:00

带工人们撤！我推着林小满往外跑，这玩意儿要炸了！

周晓晴却反向冲向中枢机：需要手动终止！她掀开控制面板，赵铁柱，密码是你生日！

郑总突然掏出手枪。子弹击中周晓晴肩膀的瞬间，中枢机爆发出刺目蓝光。所有机械生物突然调转方向，振动刃齐刷刷指向郑总。

不！他倒退着撞上货架，我是授权使用者！

我扑向控制台。指尖碰到键盘的刹那，整台中枢机像活物般收缩变形，最终凝成个金属箱。自毁倒计时停在00:00:47。

快走！周晓晴捂着伤口喊，地下要塌了！

我们拖着金属箱冲出仓库时，身后传来郑总凄厉的惨叫。那些机械生物正把他往坍塌区拖，液态金属已经漫到他的膝盖。

爬上地面时，厂区警报还在响。王老板的奔驰车歪在路边，四个轮胎都被扎破了。老吴喘着粗气问：现在咋办?

林小满突然指向天空。三架武装直升机正逼近厂区，机腹下的军徽清晰可见。

跑。我拎起金属箱，分头跑。

7

直升机旋翼卷起的狂风把厂区标语牌掀飞了。我拖着金属箱钻进废料区，生锈的铁皮在身后哗啦作响。

这边！林小满扒开排水管盖板，通地下防空洞。

周晓晴的白大褂已经被血染红半边。她踉跄着跟进来，手里还攥着那个控制终端：他们锁定中枢机了。。。最多二十分钟。。。

马主任突然堵在管道口：等等我啊！他秃脑门上全是汗，手里举着个塑料袋，工资表我偷出来了！郑总那个王八蛋克扣了。。。

闭嘴！我把金属箱塞进管道，再嚎把军工集团的人引来！

防空洞霉味呛得人眼睛疼。林小满摸出个手电筒，光束扫过墙上的文革标语。周晓晴瘫坐在弹药箱上，撕开急救包往伤口倒止血粉。

郑总买通了副市长。她咬着绷带说，明天就会下发强拆令。

金属箱突然发出嗡鸣。我右手不受控地按上去，蓝光透过指缝照亮了马主任惨白的脸。

老赵。。。他喉结滚动，那玩意儿真是苏联人造的?

比苏联早。周晓晴调出终端数据，纳粹德国1943年启动的机械降神计划，战后被克格勃接手。她突然咳嗽起来，中枢机是活的。。。它在进化。。。

林小满猛地关掉手电。头顶传来整齐的军靴声，探照灯光柱扫过地面裂缝。

他们发现排水管了。我压低声音，得换个地方。

马主任突然举起手机：王老板发朋友圈了！屏幕上显示着拆迁队合影，配文明日开工。

操！林小满抢过手机，他把强拆消息泄给媒体了！

周晓晴突然坐直：等等。。。评论里有人骂他?

我凑过去看。王老板那条下面全是工人亲属的怒骂，最新评论来自马主任老婆：黑心开发商不得好死！

马主任搓着手：我。。。我让家里婆娘组织的。。。

防空洞突然震动起来。土渣簌簌往下掉，远处传来机械掘进的轰鸣声。

他们用钻地弹了！周晓晴挣扎着站起来，中枢机必须转移！

林小满突然指向岔路：食堂冷库！王老板的人绝对想不到。

我们拖着金属箱在隧道里狂奔。身后传来混凝土坍塌的巨响，马主任的西装裤被钢筋划开个大口子。

老赵！他突然拽住我，厂里兄弟们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