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3页）

老吴直接掀了桌子：优化你妈！上个月产量翻五倍的时候怎么不说优化?

林小满突然挤到我旁边：周工程师在查近期所有设备异常记录。她塞给我一张门禁卡，废料区地下三层，有你要的答案。

午休时我溜进档案室。电脑自动解锁，屏幕上跳出份标着绝密的图纸——钢厂地下埋着台冷战时期遗留的军用中枢机，我的金属残片就是它的碎片。

找到了?周晓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指着图纸上的红点：这玩意儿还在运作?

不仅运作，它还在召唤同类。她调出段频谱图，你右手里的碎片，正在和中枢机产生共鸣。

窗外突然传来欢呼声。王老板带着拆迁队走进厂区，身后跟着拎公文包的郑总。工人们举着铁棍堵在门口，不知谁喊了句：跟他们拼了！

周晓晴按住我肩膀：现在暴露，正中军工集团下怀。

我摘下手环。五百米内所有机械设备同时发出嗡鸣，连王老板的奔驰车都自动熄了火。

晚了。我推开消防门，他们已经盯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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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车熄火的瞬间，王老板的鳄鱼皮鞋踩进了机油坑。他暴跳如雷地踹了脚轮胎，金丝眼镜滑到鼻尖：怎么回事?！

我躲在变电箱后面，右手五指张开。厂区所有设备同时断电，连应急灯都灭了。郑总带来的考察团顿时乱作一团，高跟鞋崴脚的声音此起彼伏。

设备故障！马上检修！马主任的秃脑门在黑暗里反着油光。他摸出手机照明，正好照见周工程师蹲在配电柜前摆弄探测器。

林小满突然拽我袖子：龙门吊。

我抬头。三十吨重的吊臂正在惯性作用下缓缓摆动，吊钩离王老板的天灵盖不到五米。右手不受控地抽搐起来，钢丝绳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别。林小满按住我手腕，死人会招来警察。

我咬牙收力。吊钩擦着王老板的西装领带晃过去，把他身后的郑总吓出一声娘炮尖叫。

这破厂迟早要拆！王老板掏出镀金打火机照明，老郑你看着办！

配电柜突然火花四溅。周工程师猛地后撤半步，探测器屏幕上炸开一片雪花。所有设备在此时恢复运转，轧钢机的轰鸣吓得考察团集体哆嗦。

神了！老吴拍着控制台，自检程序从没这么利索过！

马主任立刻挺起啤酒肚：当然！我们厂的智能维护系统可是。。。

马主任。周工程师突然插话，白手套指着监控探头，故障前后七分钟，所有摄像头都在拍天花板。

林小满在我背后掐了一把。周工程师的探测器正对着变电箱方向，蓝光闪烁频率越来越急。

考察团骂骂咧咧离开时，我躲在更衣室擦手心的汗。衣柜金属门突然传来三长两短的敲击声——周晓晴的摩斯密码。

中枢机共鸣加强了。她从通风管钻出来，运动服上全是灰，军工集团今晚就会行动。

我盯着更衣镜：你混在考察团里来的?

郑总带的技术顾问是我学长。她扯下假发套，露出染回黑色的短发，听着，他们准备用电磁脉冲武器。。。

爆炸声打断了她。厂区突然警报大作，所有电子屏同时跳出血红倒计时：00:59:58。

操！提前了！周晓晴踹开更衣室门，王老板的拆迁队是幌子！

我们冲进车间时，老吴正带着工人抄家伙。液压钳、钢管、乙炔罐，什么都往手里抓。林小满蹲在控制台前，笔记本接满了乱糟糟的数据线。

他们在找这个。她调出地下结构图，红点位置闪着刺眼的蓝光，中枢机核心。

周工程师的声音突然从广播里传来：赵铁柱同志，请立即前往行政楼。背景音里有机甲关节活动的液压声，否则将启动厂区自毁程序。

马主任的秃头出现在监控画面里，被绑在转椅上涕泪横流：救命啊！他们说厂底下有炸弹！

声东击西。周晓晴拆开通风管道盖板，我带人救马胖子，你去废料区。她扔给我个耳麦，林小满黑进了他们的通讯频道。

我猫腰钻进货梯井时，右手蓝印突然灼烧般剧痛。电梯钢索传来不正常的振动频率——有人正在地下三层用等离子切割机。

他们找到入口了。林小满的声音在耳麦里沙沙响，赵师傅，中枢机在召唤你。

货梯突然失控下坠。我下意识伸手抵住厢顶，掌心迸发的蓝光竟让下坠速度骤减。轿厢砸停在地下二层时，钢板地面被我踩出两个凹坑。

切割声停了。黑暗中有机械关节转动的嗡鸣，还有周工程师带笑的嗓音：果然，只有同类才能触发核心。

我摸到腰间的活动扳手。耳麦里突然传来周晓晴的尖叫，接着是林小满绝望的喊声：别过去！那是——

通讯中断。整条走廊的应急灯同时爆裂，黑暗中亮起十二对猩红的电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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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对电子眼同时锁定我的瞬间，我抡起扳手砸向最近的消防喷淋头。高压水柱喷涌而出，那些机械生物立刻发出刺耳的短路声。

赵铁柱同志。周工程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何必反抗呢?军工集团能给你最好的实验室条件。

我贴着墙根移动，右手按在配电箱上。整层楼的电路突然过载，电火花在走廊里炸出一片蓝光。借着这瞬间的亮光，我看清了那些机械生物——人形骨架外覆着液态金属，胸口印着军工集团的鹰徽。

你们管这叫合作?我踹开通风管道盖板，派杀人机器来谈合作?

误会。周工程师的投影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这些只是安保型号。他推了推眼镜，郑总很欣赏你操控生产线的能力。

水雾中传来金属变形的吱嘎声。我猛地趴下，一台安保机械擦着头皮掠过，它的指骨间弹出高频振动刃。

放屁！我滚进设备间，你们想要的是地下那台中枢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