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4页）

周海轩心跳有点快。。gov。cn?还知道他大学学号?他立刻登录邮箱，果然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后缀看着像那么回事。他输入学号后六位——居然真的打开了。

邮件内容很短，附了一份红头文件的扫描件（关键部分打码），是关于某个国家级教育云资源安全规范的招标说明，以及一份拟邀请的专家顾问名单——他的名字赫然在列，编号是临时的。

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林薇端着水果进来，看他对着电脑发呆，问：怎么了?又是骚扰电话?

周海轩摇摇头，关掉页面：没事。明天我出去一趟。

市图书馆安静得能听到纸页翻动的声音。

周海轩提前了十分钟，在指定区域晃悠。科技阅览区靠窗第三张桌子，坐着一个穿着普通运动服、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正在看一本厚厚的《量子计算导论》，手边放着一部老人机。

周海轩在他对面坐下。

年轻人头也没抬，推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打印着一行字：【水印算法的熵值阈值设定，为什么选0。73?】

周海轩瞳孔微缩。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个经验参数，几乎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拿起笔，在下面写道：【经验值。低于0。7抗干扰太差，高于0。8用户体验下降，卡顿明显。】

年轻人看完，点了点头，终于抬起头，笑了笑，声音压得极低：周老师，幸会。叫我小陈就行。他推过来一个看起来像充电宝的小设备，屏幕上亮起一行字：【隔音屏障已开启，可正常交谈，限时5分钟。】

周海轩：……你们到底是谁?那封邮件……

邮件是真的，邀请也是真的。小陈语速加快，我们是一个挂靠在某985高校下的特殊项目组，主要负责教育信息安全和前沿技术应用研究。‘卓越未来’的案子，我们盯了很久，苦于证据不足。你的出现，尤其是那个水印算法，给了我们突破口。

所以……那个鬼畜动画……

是我们的人加的料。小陈承认得很干脆，我们发现你激活了水印，但第一版效果只是干扰观看，法律威慑力不足。所以我们稍微……增强了一下效果，加速了张硕的崩溃。抱歉，未经允许动了你的代码。

周海轩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该佩服：你们怎么动的手脚?

你忘了给你硬盘的那个物理老师小王?小陈笑了笑，他是我们的人。

周海轩恍然。原来从一开始……

为什么找我?

你的技术思路很特别，不是学院派，但实用，甚至有点……野路子。小陈看了眼时间，项目组需要你这种人才。正规待遇，研究经费充足，做的事比对付一个张硕有意义得多。考虑一下?

他推过来一张只有电话号码的名片：三天内，打这个电话答复。

说完，他收起隔音设备和那本《量子计算导论》，像个普通学生一样离开了。

周海轩捏着那张薄薄的名片，感觉像捏着一团火。

回去的地铁上，周海轩一直在想。

国家级项目?听起来光鲜，但恐怕约束也多。他自由惯了，能适应吗?而且，这意味着要彻底离开一线教学，他舍得吗?

手机震动，是林薇。

海轩，刚才有个人来家里，送了个盒子，说是你落在公司的东西。

周海轩心里一紧：什么样的人?盒子里是什么?

没看清脸，戴着帽子口罩。盒子……是你那块旧硬盘。

旧硬盘?张硕的人当初不是把它格式化后又还回来了吗?怎么又送一次?

他立刻警觉起来：薇薇，别碰那盒子！离远点！我马上回来！

到家后，周海轩小心翼翼地检查那个快递盒。就是普通的纸盒，里面静静躺着那块熟悉的旧硬盘。

他戴上手套，将硬盘连接到一个隔离环境的旧电脑上。检测显示，硬盘确实被低级格式化过，但……在某个隐藏扇区，多了一个加密的压缩包。

他用尽办法破解，最后密码提示是：【你最喜欢的数学公式?】

他试着输入了欧拉公式、勾股定理……都不对。最后，他鬼使神差地输入了第一次直播时讲的那道导数压轴题的最终答案。

密码正确。

压缩包里只有一个文本文件。打开，里面是几行字：

【周老师，合作愉快。】

【张硕的事，还没完。他背后还有人，小心老K。】

【硬盘送你了，算是个纪念。——985】

周海轩盯着屏幕，冷汗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