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3页）

林薇回了娘家，走前说：海轩，我怕了。这事了结前，我先不回来了。

周海轩没挽留。他盯着屏幕上传回的数据，心脏狂跳。木马不仅定位到了盗版视频的原始存储服务器（就在张硕公司的内部机房），还挖到了更劲爆的东西——一个加密的财务数据库，里面是两套账本，记录着巨额偷税流水和贿赂某些合作专家的记录。

最关键的是，它找到了一段原始视频：张硕亲自指挥技术人员，在周海轩的电脑上安装窃录软件的过程。

铁证如山。

第二次直播，周海轩依然没露脸。但这次，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今天不讲题，给大家看个有意思的东西。

他共享屏幕，开始播放那段窃录安装视频。

直播间人数飙升。

卧槽！实锤了！

张硕真不是东西！

周老师冤枉啊！

弹幕炸成一片。周海轩继续操作，展示了盗版网站的服务器日志，证明流量最终指向卓越未来公司的IP；展示了如何通过水印算法反向锁定盗录者；最后，他亮出了那两套账本的对比图（关键信息打码）。

张总，周海轩对着镜头说，您不是要告我吗?我帮你报了个警。

话音刚落，直播画面里插入一条新闻推送快讯：本市知名教育机构‘卓越未来’涉嫌严重经济犯罪，负责人张某已被警方控制。。。

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周海轩关了直播，瘫在椅子上，浑身都在抖。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媒体、朋友、学生家长。。。他一个都没接。

他盯着黑掉的屏幕，久久不动。

三个月后，周海轩的个人工作室开了起来。地方不大，但学生挤得满满当当。他被盗版的那套课，被出版社正规格式出版，加印了三次。

张硕的案子还没判，但光偷税一项就够他喝一壶。卓越未来倒闭了，行业里没人敢再碰盗版课的生意。

林薇回来了，没多说什么，默默帮他打理工作室的杂事。

这天晚上，周海轩正在批改作业，电脑弹出一条匿名邮件：

周老师，您的水印算法很有创意，但第二版的反向替换指令太粗糙了，差点暴露我们的介入。下次合作，记得把漏洞补上。——985

周海轩盯着那行字，愣住了。

第二版?反向替换指令?那个鬼畜动画?

不是他做的?

他猛地想起那个给他硬盘的物理老师小王，想起那次意外生效的水印。。。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周海轩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周老师您好，我是国家信息安全中心的。。。电话那头的男声温和却不容置疑，我们注意到您在数字版权保护方面的杰出成果，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参与一个国家级教育资源共享平台的安全建设项目?

周海轩握着手机，看向窗外。城市灯火通明。

好啊。他说，聊聊。

周海轩盯着那封匿名邮件，指尖发凉。

第二版的反向替换指令太粗糙了……我们的介入……

鬼畜动画不是他做的。是别人。那个在他算法基础上动了手脚、把张硕坑得更惨的别人。

985?这是什么?代号?组织名?还是……真的来自某个高校?

他猛地靠在椅背上，脑子飞快地转。小王?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点懦弱的物理老师?是他偷偷升级了水印?可他图什么?

手机还在响，那个自称国家信息安全中心的电话。

周海轩深吸一口气，接通，按了录音键。

喂。

周老师，您好。那边的男声听起来很年轻，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抱歉冒昧打扰。我们长话短说，您最近处理的‘卓越未来’一案，技术手段非常漂亮，尤其是动态水印的变种应用和反向追踪部分，引起了我们一些专家的注意。

周海轩没吭声，心里提防着。骗子?张硕的同伙套话?

对方似乎料到他的沉默，继续道：我们知道您有疑虑。这样，请您现在打开邮箱，查收一封来自。gov。cn后缀的加密邮件，密码是您大学时学号的后六位。看完后，如果您有兴趣，明天上午十点，市图书馆三楼科技阅览区，靠窗的第三张桌子，有人等您。只等半小时。

电话挂断了。

周海轩心跳有点快。。gov。cn?还知道他大学学号?他立刻登录邮箱，果然有一封新邮件，发件人后缀看着像那么回事。他输入学号后六位——居然真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