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这场恐怖的踩踏事故持续了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才散去。
街上倒着横七竖八的人。
哭声四起。
阮懿心第一时间顺着墙跪了下去,倒在了我怀里。
我抱住她,救护车的灯影在眼前晃,我焦急地喊道:“医生,医生,这里”
阮懿心的呼吸很弱,指尖也很凉。
手背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像是被某种铁制的装饰品割的。
掌心因为粗糙墙壁的摩擦,血肉模糊。
我不敢去碰她的手,去医院的路上,我死死盯着监护仪上的指标,浑身发冷。
医生说,阮懿心可能会死。
她被推进了抢救室。
医生把我拦住,“你是她什么人?”
“爱人”
“这是病危告知书,签个名。”
我在下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看着抢救室的大门闭合,一种陌生的荒唐感袭来。
我笑了。
什么鬼啊
阮懿心为了救我,不要命了。
当年家里火灾,连我爸妈都没救过我,轮到她阮懿心什么事啊?
没脑子的野狗。
愚蠢好骗的野狗。
旁边的小女儿缩到了妈妈后面,指着我说:“妈妈,那个哥哥又哭又笑得好可怕。”
女人捂着孩子的嘴,“少惹精神病,快走。”
夜色渐浓。
我等到浑身都僵了,才等到医生。
“你老婆目前还算稳定,需要继续观察,度过危险期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谢过医生后,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其实我不知道该联系谁。
我不了解阮懿心的家庭。
也不晓得她有哪些亲人。
那场事故就像一根纽带,将我和她牢牢绑在一起。
几天后,阮懿心转入了普通病房。
苏锦给我打来电话:“霍总,张诀的消息绝对可靠,你就信我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