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咙发紧。
手指碰到金条,冰凉。
像摸到冬天的河。
真货进布娃娃。
棉花被掏空,金条塞进去。
娃娃肚子鼓起来,像怀了孕。
铅条镀金。
一样长,一样亮。
我摆回原位。
连角度都不差。
关门。
塑料钥匙留在锁里。
啪一声断成两截。
一截掉地上,一截卡锁芯。
我僵住。
呼吸卡在嗓子眼。
大伯翻个身。
钥匙叮当。
呼噜继续。
我退。
一步,两步。
后背撞上门框。
心跳在耳膜里打鼓。
72小时倒计时,又过去一小时。
我咧嘴。
无声地笑。
金条在娃娃怀里。
娃娃在我怀里。
热。
烫。
像抱了个小火炉。
我转身。
阳光劈头盖脸砸下来。
世界亮得晃眼。
时针在我脑子里狂奔。
父亲咳了一夜。
声音从胸腔最深处撕出来,像老锯子拉木头。
我把空瓶递过去。
他愣住。
装这个
嗯。
我点头。
喉咙发干。
父亲没问。
咳一口,吐进去。
血星子挂壁,像开败的腊梅。
瓶底积一层红。
我晃了晃,颜色更艳。
像封举报信。
信封写:省报《读者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