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
他认不出我了。
我是踏茹!小时候那个经常给你桂花糖吃的踏茹!你还……记得吗我又激动又紧张地看他。
他思索片刻,看了看我,眼神依旧迷茫。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一下了然。
之前,我是金枝玉叶,是南宫府备受宠爱的大小姐。
爹爹白手起家,创下南宫府偌大的家业。可爹爹一去,二叔就迫不及待地霸占整个南宫府。
他凭什么!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看着徐飞焉,说道:我爹娘死了,南宫府现在是我堂兄南宫配天掌事。
他一下子便明白了。
徐飞焉伤得很重,伤口没有上药,已经开始化脓。
南宫配天这是想要他死。
我悄悄拿了治疗刀伤的药,趁着给徐飞焉送饭时拿给他。
徐飞焉说,他是因为看到南宫配天在强抢一良家姑娘,看不过去,出手相救,这才得罪了南宫配天。
于是当晚,他被人暗算,变成现在一身重伤,被丢在这小黑屋里自生自灭。
南宫配天一边让人给他送饭,不至于让他饿死,又一边让他忍受身上伤口化脓腐烂的痛苦。
我要救他。
铁链的钥匙在南宫配天的书房,他用那根铁链锁过我;后来我听话了,他又让我用这链子锁过别的不听话的家丁和丫鬟。
我偷到了钥匙,凭着对南宫府地形的熟悉,把徐飞焉带到一处墙角的小洞旁。
这个洞,勉强能挤一个人。
徐飞焉看了看我,神色复杂。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我对他笑了笑,你放心,我好歹也是南宫配天的堂妹,他顶多饿我几顿,不会真拿我怎么样。
夜幕被揭开,我祈祷着徐飞焉能够平安逃脱,一夜不眠。
南宫配天在凉亭上看着他的美妾抚琴,有家丁来禀报徐飞焉逃走的消息。
他不紧不慢地问道:素日里是谁负责给他送饭
家丁毕恭毕敬地说道:回公子,是踏茹。
南宫配天冷笑一声,对家丁道:下去吧。
我后背发凉,但心想,这些年,他对我最严重的惩罚,不过是关在黑屋子里,让我与老鼠做伴。
我早习惯了不是吗
只要徐飞焉能够安全,那就值得。
想到这,我坦然地把嘴角微微扬起。
而南宫配天却只是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离开了凉亭。
他越冷静,我便越心慌,一整天心中都惴惴不安。
晚间,他派人来传我。
满桌子丰盛的菜肴,南宫配天摁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并给我倒了一杯酒。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忐忑地接过酒杯。
他冲我笑道:你我兄妹二人多少年没有在一张桌上坐着了
如今我们都无父无母,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陈府当家人陈玉官前些日子来府里拜访,见你一面,如见天仙下凡……
我手一抖,手中酒杯掉落在地。
3
陈玉官年逾五十,已有十七房妻妾。我嫁过去,做他第十八房小妾。
婚期定在三日后,我像个没有自由的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换上喜服,描眉上妆。
我面无表情看着镜中的自己,小时候娘抱着我说:我们茹儿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
茹儿会像娘亲一样美吗
娘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茹儿以后啊,比娘亲还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