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死后,偌大的家业落在了二叔手里,我成了任人欺凌的丫鬟。
堂兄把我嫁给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新婚之夜我的簪子插进了他脖子。
后来,徐飞焉把我带回了他的家。
我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心里的慰藉。
可在那一天,他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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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的张嬷嬷把一木盆脏衣服摔在我跟前,粗声粗气地指使道:呐!把这些衣服洗了!
我低眉顺眼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放进木盆。
是,张嬷嬷。我弯着腰,张嬷嬷满意地哼了声,扭着圆润的腰身离开。
在府里,我没有地位,偶尔听到丫鬟们小声道: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哼!
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把自己当成南宫府的大小姐了。
娘死了,爹爹没多久也突发恶疾,随娘去了。
我成了孤女。
二叔牵着堂兄南宫配天的手走进灵堂,痛心疾首道:大哥,可怜你这一去,留下踏茹一孤女,怎能扛起南宫府这偌大的家业
小弟不才,愿替大哥掌管!
见二叔抬袖抹泪,不慎泄露嘴角一抹窃笑,令我心头一颤。
二叔接管了父亲留下来的家业产业,对我却无半分叔侄情谊。
此后,我虽被称呼一声堂小姐,地位却如同婢女。
三年后,二叔死了。南宫府由南宫配天执掌。
南宫府逐渐没有人再叫我一声堂小姐,而是毫无敬畏与友善的踏茹。
我的双手,原本是在爹娘和夫子的教导下,握笔、抚琴、练剑。
可现在,这双手只能泡在水里,搓洗这些脏衣服;只能拿着扫帚扫垃圾,拿着斧子劈柴。
晚饭后,我被吩咐送饭到后院的一间屋子里。
那间屋子窗户被封了起来,就算是白天也不见日光。地上铺着层稻草,躺在上面,时而能感觉到老鼠悄悄爬过自己的脚。
南宫配天曾多次把我关在这间黑屋子里,我从开始害怕、挣扎、反抗,到后来麻木、沉默,变成现在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南宫配天功不可没。
房门打开,里面的人动了一下,发出一阵铁链的哐当脆响。
看来南宫配天怕人逃走,用铁链把他锁了起来。
我举着烛火,放在屋里的一张木桌上。
那个人的脸在我面前清晰起来,我看了他半晌,失了神。
这张脸,我似乎多年以前见过。
虽然他的模样变了,但还有几分当年的影子。
他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脸上血色全无,衣裳上还有已经干枯的血迹。
一定是狠狠地得罪了南宫配天。
南宫配天那人小心眼,淄镞必报。我心里头有些同情眼前的人。
我把饭菜摆放到他面前,那人些许是饿极了,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吞咽,我目不转睛盯着他。
为何一直看着我他咽下最后一口饭,闷声问道。
我迟疑道:你是不是姓徐
他目光疑惑,我掏出一块糖,放在手心里慢慢递给他。
记忆里的那个人嗜糖如命。
他愣了下,随后不客气地抓起来放进嘴里。
一般人吃糖都是放在嘴里含着慢慢融化,可他却喜欢咬碎,牙齿间发出咔嚓声。
我的眼眶顿时湿润。
徐……徐哥哥
我确定了他就是我小时候认识的徐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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