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子,茹儿以后啊,比娘亲还要美。
而今,没有父母庇佑的美貌,成了将我拖入地狱的绳索。
南宫配天的身影闯入镜中,对镜中的我啧啧称赞:果然是个美人,难怪陈玉官那老东西一直跟我讨要你。
我从镜中看着他,恨意涌在眼眸。
踏茹,别怪哥哥狠心,哥哥也是为了了却大伯与大伯母的临终遗愿,替你寻个好人家,我这是为你着想啊!
为我着想我笑了起来,那我还要多谢哥哥了!你们一家人鸠占鹊巢,霸占我父母留下的家业,将我赶到下人住的地方,让我与他们同吃同住,这是为我着想
听到这话,南宫配天反而坦然地笑道:你父母的家产呵呵!你父亲是南宫家的人,他所挣得的家产都是属于南宫家族,我是南宫家族唯一的男丁。而你只是一个迟早要嫁到别人家的赔钱货,这家产不给我给谁!
他的手指戳在我心口,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莫要给我旁生枝节。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妹情分,让你成为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蹄子!
心冷不防被狠狠刺了一下,疼痛至极。
我瞪着南宫配天,我恨他!却只能接受他给我安排的命运……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花轿被缓缓抬起,一路抬进陈府大门。
为显示对我的重视,这场婚礼是以娶正妻的排场来举行。
行过礼后,我被喜娘搀扶着带入洞房。喧嚣散去,陈玉官踉跄着走进来,冲我吐着浊气:娘子——呃!
浓烈的酒气扑了一脸,我别过头,被他用力掰回来。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敢给我脸色看他娘的!
陈玉官一个巴掌挥在我脸上。
我摔到床上,他顺势压下来,一只手撕扯我身上的衣裳。
我是你丈夫!老子就是你的天!你敢给我摆脸色
我拼命推开他,可他像一座山那么重。
他喷洒在我颈窝处的呼吸令我恶心,游走在我身上的手令我绝望。
我不甘心。
头上的发钗松动,我像溺水者忽然看到了一根浮木。
手悄悄握住了发钗……
温热的液体喷在我脸上,陈玉官捂着脖子,那里不停地在喷血。
鲜血喷在我身上的红色嫁衣,像是与之融合在了一起。
你……你这个……贱人!他睚眦欲裂,最后头一歪,倒在我身上,没了动静。
良久,我颤颤巍巍地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忽然惊恐地推开他的尸体。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陈玉官的尸体迟早会被发现,我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换了身衣裳,把陈玉官的尸体抬到床上,盖上被子。
尽管我害怕得浑身颤抖,可我要活下去。
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
4
推开房门,我对外面的守卫说道:老爷睡下了,不要进去打扰。我到后院散散心,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不要跟来。
守卫恭敬道:是,夫人。
在没有人的地方,我翻墙逃了出去,一瘸一拐地远处的地方跑。
不知道陈府的人怎么发现了陈玉官的尸体,第二天,满城都是捉拿我的官兵。
他们拿着我的画像,仔细对比着街上看到的每个女子;守在城门,任何出入的人都要被严查一番。
我在牛棚里躲了七日,晚上时偷偷出来拿主人家厨房的食物填肚子。
白天时,我躲在草堆里,主人家的男娃用木棍戳着草堆玩,木棍冷不防戳在我脸上。
我闷哼一声,那男娃吓了一跳,喊着他的爹娘,草堆里有东西!
那对夫妇小心翼翼地扒开草堆,惊讶道:这里怎么有个人
我仓皇跑开。
那夫妇在后面追,来人呐!有偷牛贼!
我拼了命地跑,不慎撞到了从拐角处出来的一人,自己也摔了一跤。
那男主人追了上来,拽住我的胳膊,对那人说道:飞焉,这人躲在我家牛棚好些时日了,定是想偷我家的牛!
我愣了愣,看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一拍身上尘土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