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9页）

他开门时，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蒜香、黄油和迷迭香的混合，令人食欲大动。

程默看到花束时明显愣住了。

给你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去，算是。。。回礼。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指尖轻轻擦过我的手背，那一小块皮肤立刻像被烫到一样发热：谢谢。

程默的公寓今晚有些不同——餐桌上铺了深蓝色桌布，摆着精致的餐具和烛台，柔和的爵士乐从音响中流出。

最引人注目的是，客厅角落多了一个三层猫爬架，布丁一进门就兴奋地冲了过去。

这是布丁的礼物我惊讶地问。

程默摇头，从沙发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这个才是。

我接过盒子，分量不轻。

拆开包装时，程默站在一旁，呼吸明显比平时急促。

盒子里是一本手工相册，封面是布丁的特写照片。

翻开第一页，我的呼吸停滞了——那是我和布丁大学时的合照，那时候布丁还是只小猫。

往后翻，每一页都记录着布丁成长的点点滴滴，而我的身影也出现在许多照片中。

最新的一页是上周拍的——我在程默家的沙发上睡着了，布丁趴在我胸口，阳光透过窗帘在我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照片旁边贴着一张小便签：第一次见到你，你在笑，阳光落在你的睫毛上。

我的眼眶突然发热，抬头看向程默，他正紧张地观察我的反应，下唇被咬得发白。

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最近。他轻声回答，然后迅速补充，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就顺便。。。

这个顺便让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放下相册，向前一步，在冲动驱使下轻轻抱住了他：谢谢你，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程默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慢慢放松，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环住我的腰。

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又快又重，与我的心跳奇妙地同步。

晚餐是香煎三文鱼配芦笋和奶油蘑菇汤，还有一瓶我带来的白葡萄酒。

程默的厨艺再次令我惊叹——鱼肉外酥里嫩，酱汁调味恰到好处。

你应该开家餐厅。我由衷赞叹，啜饮一口酒，酒精让身体暖洋洋的。

程默抿了一口酒，耳尖已经红得透明：只做给。。。重要的人吃。

这句话让我的心脏漏跳一拍。我们隔着烛光对视，某种无形的张力在空气中蔓延。

我的脚在桌下不经意碰到他的，两人都没有立即移开。

饭后，程默坚持不让我帮忙收拾。

我坐在沙发上，布丁趴在我腿上，满足地打着呼噜。

酒精和美食让我有些微醺，整个人放松而愉悦。

程默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他身上有淡淡的松木香和厨房里的黄油味，温暖而踏实。

咖啡。。。解酒。他递给我一杯，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

谢谢。我接过，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又迅速分开。

布丁突然跳下我的腿，跑去玩它的新爬架，留下我和程默单独坐在沙发上。

爵士乐换了一首更舒缓的曲子，烛光在程默的侧脸上跳动，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程默。我轻声唤他。

他转头看我，眼神温柔而专注。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慢慢倾身向前。

程默的呼吸变得急促，但他没有后退，反而微微向我靠近。。。

喵！布丁突然跳到我们中间，好奇地歪头看着我们近在咫尺的脸。

我们同时后退，程默的耳朵红得几乎透明。

我咳嗽一声，假装整理并不凌乱的衣角：那个。。。咖啡很好喝。

嗯。程默的声音有些哑。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程默皱眉，起身去开门。

程总监，这份文件需要您——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哦，你有客人。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到一个穿着考究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她的目光在我和程默之间来回扫视，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