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8页）

日历上的红圈提醒我，今天是我二十五岁生日。

我躺在床上，布丁用它特有的闹钟服务——用肉乎乎的爪子拍我的脸——准时叫醒我。

好啦，寿星起床了。我笑着抓住它作乱的爪子，亲了亲它粉色的肉垫。

布丁不满地喵了一声，挣脱我的束缚，轻盈地跳下床朝阳台跑去。

我伸了个懒腰，跟着它来到阳台。

清晨的阳光正好，程默家的窗帘已经拉开，但他不在常坐的工作台前。

自从那晚发现相册后，我们之间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每次眼神接触都像有电流窜过，却又都默契地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手机震动，是妈妈发来的生日祝福。

我正要回复，门铃响了。

开门看到程默站在那里，我的呼吸一滞。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白色盒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生日快乐。他将盒子递给我，声音比平时低沉。

我惊讶地接过：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程默的耳尖立刻泛起熟悉的红晕：。。。布丁的宠物档案。

所以这是给布丁的我故意逗他，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

那一瞬间的接触让我的脊背窜过一阵微妙的战栗。

给你的。他快速回答，喉结滚动了一下，布丁的。。。在那边。

他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语速比平时快了些。

这种难得一见的慌乱让我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我柔声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奶油蛋糕，顶部用巧克力写着林夏25，周围点缀着几个栩栩如生的猫咪糖霜装饰。

我自己做的。程默轻声补充，目光落在我脸上，似乎在期待我的反应，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看。

很漂亮！我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小猫糖霜，抬头对他微笑，要进来一起吃吗

程默点点头，跟着我进屋时，他的手臂不经意擦过我的肩膀，带起一阵微妙的温度。

布丁闻到熟悉的气味，立刻从阳台跑回来，在程默脚边绕来绕去。

你的礼物在我家。程默弯腰摸了摸布丁的脑袋，然后看向我，眼中闪烁着不确定的光芒，晚上。。。有空吗

有啊，今天我休息。我捧着蛋糕走向厨房，心脏在胸腔里欢快地跳动，要喝咖啡还是茶

咖啡就好。

我们坐在餐桌前分享那个小蛋糕。

程默的烘焙技术出人意料的好，奶油甜而不腻，蛋糕体松软得像棉花。

没想到你这么会做饭。我舔掉唇上的一点奶油，注意到程默的目光立刻落在我的嘴唇上，又迅速移开。

这个发现让我的脸热了起来。

一个人住久了就会了。他轻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

我想起他空荡荡的冰箱和整洁得过分的公寓，胸口微微发紧：那今晚。。。你有什么计划吗

程默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晚餐。在你家或者我家都行。

在你家吧。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想看看布丁的礼物。

程默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那个我花了两个月才学会辨认的微笑：好。

下午我出门买了些酒和水果，经过花店时，鬼使神差地选了一小束白色满天星。

程默的公寓太冷了，需要些鲜活的东西点缀，就像他需要我一样。。。这个想法让我耳根发热。

回到家，我换了件浅蓝色衬衫——程默似乎偏爱蓝色系的衣服。

站在镜前整理衣领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为一个邻居精心打扮，而这个邻居有一整本偷拍我的相册。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张蕊。

林夏，生日快乐！她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今晚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啊，谢谢，但是。。。我犹豫了一下，今晚已经有约了。

和那个严肃的邻居她的语气带着调侃，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我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虚：嗯。。。他做了蛋糕。

哇哦。张蕊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那改天再约吧。对了，下周同学聚会你来吗

看情况吧。我含糊地回答，匆匆挂断电话。

晚上七点，我抱着布丁，拿着那束满天星敲响了程默的门。

他开门时，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蒜香、黄油和迷迭香的混合，令人食欲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