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6页）

疯子。。。我挣扎着后退。

是啊。他笑着打开门，林悦举着防狼喷雾冲进来时，他轻巧地夺过喷罐，但疯子最懂怎么保护爱人。喷雾对准林悦眼睛的瞬间，我扑上去抢，罐子砸在地上喷出白雾。

程煜趁机将我扛上肩头，踹开后门疾奔。车库里的机车轰鸣响起时，我听见林悦嘶喊：他妹妹是被人害死的！程煜在找替——

风声吞没了后半句。程煜把头盔扣在我头上，隔着护目镜，我看见他嘴唇开合：抱紧，掉下去会死。

机车冲进隧道的刹那，他忽然加速到极限。我死死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后背的疤痕上，数着心跳计算逃生几率。出隧道时，海岸线猝不及防撞进视野，程煜在悬崖边急刹，轮胎摩擦出刺耳尖叫。

现在选。他摘掉我的头盔，跟我跳海，还是回去找林悦?

月光下，他解开袖扣露出新鲜刀伤，血珠滴在机车油箱上：我数三下。

我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程煜愣了一秒，突然大笑着抱起我走向悬崖：这才是我的燕子！海浪在百米下方咆哮时，他咬住我耳垂呢喃，其实。。。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来电显示BlueMoon经理。程煜皱眉接听，对方急促的声音漏出来：程先生！警方带走了林小姐的包，里面有您妹妹的日记复印件！

程煜表情瞬间阴鸷。他把我放回机车后座，拧油门的手背青筋暴起：抱紧，现在去抢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我茫然抬头。

午夜十二点。他侧脸在仪表盘蓝光中格外锋利，你正式达到28。5%体脂率的时刻。

机车冲进BlueMoon后巷时，警笛声已隐约可闻。程煜撬开消防通道，拉着我直奔舞台钢琴。他掀开琴盖，从共鸣箱里取出个黑丝绒盒子。

绾绾留给我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把老钥匙，能打开所有真相。

我伸手去拿，程煜却扣住盒子：先吻我。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氟西汀的苦。当警用手电照上舞台时，程煜把盒子塞进我内衣，低声说：跑。

我被推入逃生通道的瞬间，听见警察喝令：程先生，关于林绾绾案的新证据。。。

铁门隔绝了后续。我摸着胸口的盒子，突然想起林悦没说完的话——程煜在找替身?还是。。。凶手?

手机震动，程煜的消息弹出：钥匙能开我书房暗格。记住，28。5%是完美受害者的数值，但你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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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宅书房的血腥味比上次更浓了。我攥着那把老钥匙，指尖触到锁孔时，听见地下室传来钢琴声——是《月光》第三乐章，但比BlueMoon那晚的版本更暴烈，每个音符都像在砸琴键。

暗格咔嗒弹开的瞬间，诊疗单雪片般涌出。最上面那张写着：患者程煜，双重人格障碍，主人格（程煜）与副人格（艾伦）记忆不互通。日期是林绾绾自杀前一周。

琴声突然中断。我抓起录音笔，里面传来程煜和另一个声音的对话：

为什么要选28。5%?这是程煜的声音。

因为绾绾的体脂率。另一个轻佻的声音回答，完美的受害者数值，记得吗?

脚步声从楼梯逼近时，我翻到本染血的日记。7月23日那页写着：今天用钢琴弦给燕子做了戒指，她戴上的样子真像绾绾。。。我猛地合上本子，后颈胎记突然刺痛——这个日期正是BlueMoon经理手机的锁屏日期。

找到答案了?程煜倚在门口，白衬衫沾着机油，左手握着把扳手。他眼神涣散，嘴角却挂着笑，整个人像被割裂成两半。

我后退时撞翻台灯，灯光闪烁间看清他右手拿着针管。氟西汀?我声音发抖。

加强版。他晃了晃针管，能让艾伦睡个午觉。突然暴起掐住我脖子，可惜对你没用。

扳手砸下来的瞬间，我抓起拆信刀刺向他小腹。程煜闷哼着松开手，鲜血顺着拆信刀滴在日记本上，晕染开燕子两个字。

第三次。他喘着气笑，第三次有人伤到这个位置。扯开衬衫露出旧伤，第一次是绾绾，第二次是我自己。。。

地下室的钢琴突然自动演奏起来。程煜表情骤变，甩开我冲向声源。我趁机打开录音笔最新文件——心理医生的声音：程先生，当听见《月光》第三乐章变奏时，请立即注射镇静剂。。。

地下室灯光猩红。程煜跪在钢琴前，双手抱头嘶吼。琴盖大开，里面缠着密密麻麻的钢琴弦，中央挂着个小玻璃瓶——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是只人类耳朵。

礼物喜欢吗?他突然抬头，瞳孔缩成针尖，我花了三年才找到匹配的耳廓。拽过我颤抖的手按在琴键上，弹啊，就像绾绾最后做的那样。

血从琴键缝隙渗出来。我这才看清，低音区被换成了一排人类牙齿，每颗都刻着字母——拼出来是S。Y。。

你改了我的体测数据。我盯着那些牙齿，从第一次开始。

程煜（还是艾伦?）歪头笑了：不，是命运。他打开琴凳，里面堆满健身房监控截图，每张都标着我的体脂率变化，28。5%是临界点，超过就会。。。

警笛声由远及近。程煜暴怒地掀翻琴凳，藏在底部的照片散落一地——全是不同女孩在钢琴前的尸检报告，体脂率都用红笔圈出28。5%。

她们都差一点。他抚摸照片，突然温柔下来，只有你，燕子，完美得让我舍不得杀。

破门声从楼上传来。程煜猛地将我推向钢琴，牙齿磕在降E大调的音键上。血腥味在口腔漫开时，我看见他往自己颈部注射了整管药剂。

游戏暂停。他踉跄着俯身，吻掉我唇角的血，等我来找你。。。亲爱的SY。

警察冲进来时，程煜已经昏死在地。我攥着从他口袋掉出的手机，屏幕亮着最后一条发送成功的消息：第28号实验体达标，开始最终阶段

林悦在警局做笔录时，我偷偷打开程煜的手机相册——最新分类SY里，是上周我在诊疗室睡着的侧脸，后颈胎记被红圈标注，旁边写着：样本匹配度97。8%

你知道程氏制药吗?刑警队长递给我杯咖啡，他们十年前被曝用孤儿做药物实验。

我手一抖，咖啡洒在案件照片上——程煜书房暗格里的药瓶，标签印着程氏Logo。

林绾绾是第一批实验体。队长指着她尸检报告的脚注，死因是药物诱发自杀倾向。突然压低声音，你后颈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