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5页）

变态。我声音发颤。

程煜突然将我压倒在钢琴上，琴键发出刺耳的轰鸣。他的吻落在我的锁骨伤疤处，牙齿轻轻研磨那块皮肤：现在逃跑还来得及。

我揪住他的头发，在疼痛与混乱中吻住他的唇。他的口腔有氟西汀的苦味和血锈味，像一首残缺的协奏曲。当我的手探入他衬衫下摆，触到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时，程煜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别看。。。他试图挣脱，却被我死死按住手掌。

28。5%的体脂率，我咬住他滚动的喉结，刚好够温暖这些伤疤。

程煜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他打横抱起我走向训练区的软垫，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当他的吻落在我的膝盖淤青（上周深蹲时磕的）时，手机铃声再次炸响。

程煜看都不看直接关机，却在瞥见来电显示时僵住了——BlueMoon经理。

周三。我戳着他紧绷的胸肌，钢琴师该上班了。

他阴沉着脸给我套上他的外套：一起去。

BlueMoon的灯光比视频里昏暗十倍。程煜把我塞进角落卡座，扔下一句别乱跑就上了舞台。当《月光》前奏响起时，酒保放下一杯蓝色鸡尾酒：程先生点的燕尾服。

杯中浮着片柠檬，边缘沾着细盐——和我第一次去健身房后发的朋友圈配图一模一样。台上程煜正弹到高潮段落，目光却死死锁住我举杯的手。

手机震动，林悦的短信：他前女友是吃药自杀的！就在那架钢琴前！

我手一抖，酒液洒在程煜外套上。口袋里的诊疗单滑出来，背面写着一行小字：S。Y。，当你能看到这行字时，我已经学会不吃醋了。

落款日期是三个月前——我们第一次体测那天。

04

林悦的短信像把刀插进我太阳穴。程煜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时，我正盯着BlueMoon舞台钢琴下的阴影——那里有块颜色略深的木纹，形状像只展翅的蝴蝶。

燕尾服好喝吗?程煜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手指还沾着琴键的凉意。他抽走我手中空杯，杯沿盐粒粘在他拇指上，像细小的痂。

我猛地抓住他手腕：林绾绾是谁?

琴声戛然而止。程煜瞳孔骤缩，我清晰看见他虹膜边缘迸出几道血丝。他反手扣住我后颈，力道大得让我以为颈椎要折断：谁提的这个名字?

你书房的档案。我谎称看到，实则指甲深深掐进他腕间疤痕，她死在钢琴前?就像。。。我看向舞台，那块蝴蝶状污渍突然刺眼起来。

程煜突然低笑，温热鼻息喷在我耳蜗：燕子，你吃醋的样子。。。他舌尖舔过我耳垂，让我硬得发疼。

这变态的转折让我浑身战栗。他拽着我穿过喧嚣人群，后台储物间的霉味扑面而来。程煜踢开角落的皮箱，扯出沓发黄的照片甩在地上——全是同一个女孩在钢琴前的剪影，最后一张定格在苍白的手垂落琴键，腕间蜿蜒的血迹浸透降E大调音区。

我妹妹。他踩住照片，同父异母的。

我蹲下时，发现血迹形状与诊疗室那道疤痕完全吻合。程煜拽起我按在墙上，膝盖顶进我双腿之间：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迷恋28。5%的体脂率了。他咬住我锁骨，她死时也是这个数值。

储物间门突然被撞开。BlueMoon经理举着手机：程先生！林小姐又来了！

屏幕上是位红裙女子，正抚摸808号包厢的门牌——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酒店房号相同。程煜暴怒地砸了手机，碎片溅到我脚边时，我瞥见锁屏日期：2009。7。23。

子弹壳的日期。我脱口而出。

程煜僵住了。他扳过我下巴，眼神危险得像盯猎物的蛇：你翻我书房?

林悦查到的。我索性摊牌，她说你前女友。。。

林悦?他冷笑拨通电话，张经理，查极光健身会员林悦的体测记录。挂断后冲我微笑，你说，28%和29%的体脂率，哪个更适合做人体标本?

我后背瞬间湿透。他分明在暗示调整林悦的体测数据！手机突然震动，林悦发来新消息：查清了！林绾绾是程家养女，十五年前用钢琴弦自杀！她后颈也有蝴蝶胎记！

我下意识摸向自己后颈——今早程煜亲吻的地方。他突然扯开我衣领，唇舌覆上那块皮肤：现在你也是共犯了，燕子。

后台突然断电。黑暗中，程煜往我掌心塞了把钥匙：808包厢，现在去。他推我出门的力道像在扔铅球，别开灯，用手机照钢琴底部。

808包厢弥漫着陈旧的血腥味。我跪在三角钢琴前，手机蓝光映出底板刻着的字——阿煜，我在地下等你，落款处画着只血蝴蝶。当我碰到琴键时，黏腻触感让我缩回手，白键缝隙里残留着黑红色污垢。

找到你了。红裙女子突然出现在门口。她举起小瓶液体，阿煜最喜欢看女孩在钢琴前流血了，我帮你重现。。。

程煜从背后拧住她手腕，液体泼在墙上腐蚀出焦痕。他掐着她脖子按在钢琴上，琴键发出凄厉哀鸣：林小姐，你的整容医生没告诉你?他扯开她衣领，蝴蝶胎记的方向反了。

女子突然大笑：你终于承认了！当年绾绾后颈根本没有。。。程煜一记手刀劈晕她，转身时眼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恐惧。

回家。他拽着我往外走，指甲陷进我腕间血肉，现在。

程宅书房弥漫着硝烟味。程煜从保险柜取出档案袋，倒出一枚染血的钢琴弦和警方案件照片。死者后颈特写显示——光滑皮肤上什么都没有。

绾绾被收养时，我父亲在她后颈纹了家族徽记。程煜用琴弦划开自己小臂，血滴在案件照片上，她自杀那晚，用砂纸磨掉了。

我胃部绞痛。他忽然将染血的琴弦绕在我无名指上：现在你拥有三个秘密了。冰凉金属勒进皮肤，我的疤痕，我的音符，还有。。。

窗外骤亮的车灯打断他的话。林悦在楼下大喊：燕子！他书房有监控！你每次去诊疗室都被。。。

程煜箭步冲到窗前。我趁机翻开档案最后一页——极光健身会员林悦的体检表被红笔圈出，旁边标注：目标体脂率28。5%，误差±0。3%

你早就在筛选我?我声音发抖。

程煜拉上窗帘，阴影笼罩他半边脸庞：是你先走进健身房的，燕子。他举起手机，屏幕显示一年前我在便利店吃关东煮的监控截图，那天你酒窝沾了酱汁。

林悦的砸门声震耳欲聋。程煜却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露出腰间狰狞的疤痕：这是为你留的。他抓起我的手按在伤疤上，每次想跟踪你，我就划一刀。

疯子。。。我挣扎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