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从来不敢让别人知道我们。我平静道,哪怕一句话。
车门被他松开,我合上伞,踩下油门离开。
从后视镜里,我看见他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被雨点打湿。
我没有回头。
等红灯时,我打开那封早上准备好的律师函。
原本打算亲手交给他的,现在,我决定邮寄。
不过我会加上一句话:
谢谢你,教会我认清自己在一段关系里的位置。
第二天早上,我在律所大厅碰见许婉仪。
她正站在前台签文件,身边站着沈以川。
她看见我,朝我点点头,笑容得体端方。
我走过去,与她擦肩时,她低声说:昨天你跟他说了很多吧
我没吭声。
她轻轻一笑,靠近我耳边道:无论他说了什么,他昨晚都睡在我身边。
我顿住半秒,然后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我脸上的表情终于崩掉。
我忽然意识到,那封律师函,我还忘记贴邮票了。
3
未婚妻的委托
第三次开庭准备会议,我穿着深灰色套装,站在会议室角落,安静得像一棵植物。
没人会注意一个实习律师的存在,尤其当她站在沈以川和许婉仪之间。
许婉仪今天没穿她惯常的职业白衬衫,而是一件柔软的浅杏色风衣,唇色淡,像是特意放弃了压迫感。沈以川站在她身边,两人看起来默契十足,像是从一张海报上走下来的模范情侣。
她偶尔转头看他,他回以一个眼神。没有多余动作,却精准得像配合过无数次。
会议中途,项目方突然提出修改条款,理由是林律师提供的备选处理方案具有可行性,建议纳入考虑。
我没动,眼神从他们的掌心擦过,然后盯着桌面上的文件一字一句地回应,调整方案涉及对原合同的局部拆解,一旦生效,部分条款将不可逆转,请确认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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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仪转头看我,眼神意味难辨,你的意思是,我需要重新考虑风险结构
我轻轻点头,这是我的专业判断。
她没说话,下一秒却将视线落在沈以川身上。
他没有表态,只是合上笔,淡淡说,照林夏的建议改。
空气沉了两秒,宋主任打圆场,林夏这个思路不错。
我低头收起笔记本,神情如常,心却在乱跳。
这不是胜利,只是一次被容忍的插话。
会议结束后,我被叫去楼下复印材料,助理律师跟我一同等在机器前。
你刚刚那下,挺解气的。他低声说。
我没说话。
我说真的,能让许婉仪吃瘪的人不多。
我不想让她吃瘪。我平静地说,我只是不想让她以为,我只是她看不上的那个‘替身’。
他说不出话了。
我低头换纸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沈以川发来一条微信:有空见一面吗十分钟。
我没回。
回到办公室,正准备锁门下班,手机又响了一下。这次是他打的。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林夏。他声音有些低,我在楼下。
我站着没动,你不是刚送她走
他没接话。
我缓缓道,你又想说什么解释安慰还是让我继续做那个安静的第三者
他在那边沉默了几秒。
我只是想跟你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