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3页）

他当时在会所做什么工作?

好像是服务员吧，记不太清了。林耀阳看了看表，抱歉，我还有个会议。下次再聊?

程浩知道这是逐客令，但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林耀阳在撒谎。李强身高一米八五，体格健壮，而金鼎会所的服务员清一色是一米七五左右的清秀男生，这是苏芷薇刚查到的信息。

离开林氏集团，程浩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的老王。

程队，死者手机里的数据恢复了。老王的声音透着兴奋，最近三个月，他几乎每天都会去金鼎会所，而且经常和一个备注为LY的人通话。

LY——林耀阳的缩写?程浩握紧了手机。

通话内容能恢复吗?

只有最后一次的录音。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声，我发到你邮箱了。

程浩立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开录音。背景音很嘈杂，像是某个娱乐场所。吴志强的声音带着醉意和愤怒：

。。。你们不能这样！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如果你们不给我应得的，我就把一切都抖出来。。。对，包括三年前那批货。。。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林耀阳，你别以为。。。

录音在这里戛然而止。

程浩的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这几乎可以确认林耀阳与案件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幕后主使。但为什么一个成功商人会牵扯进毒品案?他和吴志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办公室，程浩发现苏芷薇不在座位上。桌上贴着一张便条：去查吴志强的狱中记录，很快回来。——苏

程浩打开电脑，开始梳理目前掌握的线索。林耀阳、金鼎会所、毒品、假身份。。。这一切似乎指向某个庞大的犯罪网络。而张成毅的反常态度更让他不安——局长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让正式调查林耀阳?

正当他沉思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不是苏芷薇，而是副局长陈明达。

程浩，陈明达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总是穿着熨烫得笔挺的制服，一副官僚做派，听说你在查金鼎会所?

程浩心里一紧：只是例行调查，死者身上有那里的会员卡。

陈明达走近几步，声音压低：那地方背景复杂，没有确凿证据别轻举妄动。他意味深长地说，有些案子，查得太深对谁都没好处。

这话听起来简直像是警告。程浩正想回应，陈明达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微变，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程浩悄悄跟到走廊拐角，看到陈明达站在窗边接电话，声音压得极低：

。。。是的，他已经在查了。。。不，还没发现。。。我会盯着。。。告诉林先生放心。。。

程浩退回办公室，心跳如鼓。陈明达口中的林先生八成就是林耀阳。警局副局长竟然在为林耀阳通风报信?这案子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更危险。

晚上八点，苏芷薇终于回来了，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兴奋。

程队！她关上门，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你看这个！吴志强在狱中曾经和一个叫叶哥的人关系密切，而这个叶哥出狱后不久就失踪了。

程浩接过文件：叶哥?全名是什么?

档案里没写，但有个细节很特别。苏芷薇指着其中一页，这个叶哥左肩有一处枪伤疤痕，据说是当警察时留下的。

警察?程浩猛地站起来：查查近十年离职或失踪的警员，特别是有枪伤记录的。

苏芷薇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说：还有件事。。。我查金鼎会所时发现，那里每周三晚上都会有一批特殊货物进出，但监控从来拍不到具体是什么。

周三。。。程浩看了看日历，就是明天。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太危险了。程浩摇头，没有充分准备不能贸然行动。

我可以去。苏芷薇坚定地说，以客人身份进去看看，不惊动任何人。

程浩看着她倔强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文静的女孩骨子里有着超乎寻常的勇气。他想起自己刚入行时的样子，也是这样无所畏惧。

不行，太冒险了。他还是拒绝了，林耀阳如果真涉案，他认得我身边的人。

他不认得我。苏芷薇笑了，我今天刚拿到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名字是苏薇，职业是自由撰稿人。

假证?程浩挑眉。

技术科老王的杰作。苏芷薇眨眨眼，连系统里都能查到，完美无缺。

程浩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主意。但要送一个新人去冒险。。。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自己去了。苏芷薇看穿了他的犹豫，反正明天我调休。

程浩叹了口气：好吧。但必须按我的计划来，而且一旦有危险立刻撤离。明白吗?

苏芷薇立正敬礼：遵命，长官！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程浩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这案子已经牵扯到警局高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而苏芷薇还不知道自己将面对怎样的危险。

他只能希望，自己的决定不会害了她。

第3章危险游戏

苏芷薇站在金鼎会所的员工通道入口，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穿着会所统一的女服务员制服——剪裁考究的黑色连衣裙，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金色徽章。这身打扮让她看起来既专业又不失优雅，完全符合会所低调奢华的定位。

深呼吸，放轻松。程浩的声音从微型耳机里传来，记住，你只是来打工的大学生，对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苏芷薇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这是昨晚程浩交给她的，技术科的最新装备，能连续工作八小时，传输画面到五百米内的接收器。

姓名?会所后门的保安头也不抬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