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2页）

林耀阳坚持送他到门口：有空多聚聚，我最近都在国内。

一定。程浩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手机号没变吧?

早换了。林耀阳掏出名片夹，取出一张烫金黑卡递给他，这是我的私人号码，24小时开机。

程浩收好名片，匆匆离开。二十分钟后，他站在城西一处废弃工厂的警戒线内，法医正在检查尸体。死者男性，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看起来像是商务人士。

身份确认了吗?程浩戴上手套。

苏芷薇翻开记事本：钱包里有身份证，叫周明，是一家贸易公司的销售经理。但奇怪的是，公司说没有这个人。

程浩蹲下身，法医刚好翻动尸体，死者的手机从内袋滑出。他小心地装入证物袋，屏幕因触碰而亮起——未接来电显示在锁屏界面：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

程浩掏出手机，对照林耀阳名片上的号码。

完全一致。

第2章危险的试探

程浩盯着证物袋中的手机，那个未接来电像一把尖刀，刺穿了表象的平静。林耀阳的私人号码。他抬头看向正在被装入尸袋的死者，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程队?苏芷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场，技术科的人到了。

程浩点点头，把证物交给技术人员，然后走到一旁拨通了张成毅的电话。

局长，死者周明的手机上有林耀阳的未接来电。他压低声音，就是昨晚同学聚会我提到的那个老同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耀阳?张成毅的声音突然变得警觉，你确定是他?

千真万确，号码和他给我的名片一致。程浩皱眉，你认识他?

先别打草惊蛇。张成毅没有正面回答，继续按正常程序调查，但所有发现必须直接向我汇报。明白吗?

挂断电话，程浩更加困惑。张成毅的反应不对劲，他显然知道些什么。程浩转身走向正在做现场记录的苏芷薇。

查一下金鼎会所的注册信息和股东构成。他低声说，低调点，别走正式渠道。

苏芷薇眨了眨眼，浅褐色的瞳孔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透亮。她是三个月前从省厅调来的新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扎着干练的马尾，做事雷厉风行却又不失细致。

金鼎会所?她小声重复，和这案子有关?

可能。程浩没有多解释，再查查死者周明的真实身份，公司说没有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回到警局，程浩直接去了证物室。周明的随身物品被整齐排列在托盘里：钱包、钥匙、一部老式翻盖手机、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腕表，以及一张金鼎会所的会员卡。

会员卡上的名字却是周明远，与身份证上的周明差了一个字。程浩拿起卡片对着灯光转动，隐约能看到卡片边缘有细微的磁条痕迹——这很可能是一张伪造卡。

程队，你看这个。苏芷薇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我查了金鼎会所的注册信息，表面上是家餐饮娱乐公司，实际控股方是一家叫星辰国际的离岸公司。

程浩接过文件，快速浏览：星辰国际。。。这名字有点熟。

更奇怪的是，苏芷薇凑近一步，身上淡淡的茉莉香飘过来，我在系统里搜索周明的信息时，发现他的指纹和三年前一宗毒品案中的嫌疑人匹配，但名字完全不同。

程浩猛地抬头：什么?

死者不是周明，或者说周明是假名。苏芷薇翻开文件夹，指着其中一页，真名应该是吴志强，曾因贩毒被判三年，出狱后下落不明。

程浩的大脑飞速运转。毒贩、假身份、金鼎会所、林耀阳。。。这些碎片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干得好。他拍拍苏芷薇的肩膀，这事先别声张，继续深挖吴志强的社会关系，特别是他出狱后的联系人。

下午四点，程浩拨通了林耀阳的电话。

老同学，这么快就想我了?林耀阳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背景音是轻柔的钢琴曲，像是在某个高档场所。

刚好路过你公司附近，想起你说最近都在国内。程浩盯着窗外林氏集团的大楼，语气轻松，有空喝杯咖啡吗?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林氏集团大厦一楼的咖啡厅里。林耀阳换了一身藏蓝色西装，衬衫领口依然随意地敞着，整个人散发着慵懒而精明的气质。

昨天那案子怎么样了?林耀阳啜了一口黑咖啡，状似无意地问。

程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普通凶杀案，可能是抢劫引发的冲突。你知道的，这种案子每天都有。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还在查。程浩观察着林耀阳的表情，对了，昨天忘了问你，你现在主要做哪些方面的贸易?

林耀阳笑了笑：什么都做点。电子产品、医疗器械、建材。。。哪里有利润就往哪里钻。他放下咖啡杯，怎么，警察同志要查我的营业执照?

随口问问。程浩也笑了，最近经济不景气，想看看有没有转型的机会。

你?林耀阳挑眉，别开玩笑了，你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记得警校时那次缉毒模拟演练吗?你一个人就端掉了整个毒窝。

程浩记得。那次演练中，他扮演卧底潜入毒贩据点，而扮演毒贩头目的正是林耀阳。当时林耀阳的表演如此逼真，连教官都称赞他有犯罪天赋。

那时候年轻气盛。程浩摇摇头，现在每天处理不完的案子，有时候真觉得力不从心。

压力太大可以来找我放松。林耀阳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卡片推过来，金鼎会所，我开的。报我名字，所有消费免单。

程浩接过卡片，心跳加速。这正是他想要的切入点。

太客气了。他装作随意地把玩着卡片，说起来，昨天你说在那里见过我们那个线人李强?

林耀阳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是啊，不过就那一次。后来再没见过了。

他当时在会所做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