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4章 出发苏黎世（第1页）

街角的咖啡馆里，暖气像春日午后的阳光般肆意流淌，将每一寸空气都烘得暖融融的。

林灼裹紧驼色大衣，匆匆穿过街道，赴程砚的约。

她抬手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门铃清脆作响，一股混合着咖啡香与甜点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

她微微皱眉，伸手解开大衣纽扣，就在这时，袖口处一缕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钻入鼻腔，那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头一颤，不知何时竟沾了程砚的味道。

目光扫过咖啡馆，林灼一眼便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程砚。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两台笔记本电脑，屏幕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在他镜片上流淌，映出他专注的神情。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针织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淡淡的红痕，像道未愈的伤口，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惹眼。

林灼快步走到桌前，刚坐下，就发现自已的拿铁已经端端正正地摆在面前。

奶泡上用可可粉精心撒着个小火龙图案，那模样和当年实验室黑板上的涂鸦如出一辙，她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浅笑。

“周明远的事，你查到了什么？”林灼轻声问道，目光落在程砚面前的电脑上。

程砚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其中一台屏幕切换成泛黄的邮件截图。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

“2018年10月，他给我发过这份加密文件，说里面是‘能改变行业的核心技术’。”

程砚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可林灼却注意到他敲回车键的力度格外重，指节泛出青白。

林灼的目光落在邮件附件名称上，那是一串乱码，但右下角的发送时间——2018年10月30日，却像一根刺扎进她的心里，正是她在档案里发现的、周明远签署保密协议的一个月后。

“打开看看？”林灼伸手去碰笔记本，指尖刚触到边缘，就被一只突然伸来的手按住。

程砚的掌心带着键盘的余温，虎口处的薄茧擦过她的指腹，像片秋天的银杏叶，边缘带着细微的刺痛。

林灼微微一怔，抬眼看向程砚。

程砚的睫毛在镜片后轻轻颤动，投下一片颤动的阴影。

“加密密码是你的生日。”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移开手时，林灼能感觉到他指尖的余温。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在键盘缓缓敲下“0929”，心跳在胸腔里悄然加速，瞬间屏幕上的乱码化作一行行清晰的文字。

文件展开的刹那，她屏住了呼吸。

那是套完整的算法框架，每个注释后面都跟着“lz”的缩写，像串暗藏的密码。

而在代码末尾，赫然贴着张照片——程砚和周明远站在硅谷办公室，身后的白板上画着和她当年帮程砚修改过的、一模一样的递归函数。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说这是公司机密，让我保密。”

程砚的声音低下来，指尖划过照片上周明远手腕的纹身，那纹身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项目根本没在硅谷立项，是他私下拉的团队。”

林灼突然注意到照片背景里，有个穿藏青色西装的身影只露出半张脸。

那人左手无名指戴着枚宽版戒指，戒指内侧的纹路，和程砚现在戴的尾戒极为相似。

“所以你用了这些代码，却被指控抄袭？”

她的手指划过屏幕上被红笔圈出的争议段落，发现每行代码末尾都有个极小的修改时间戳——2018年11月2日23:59，距离抄袭案曝光不到12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