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3章 消失的合伙人（第1页）

林灼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输入了一串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数字。

她的目光停留在通讯软件上，那冰冷的提示“对方已注销账号”让她的心跳微微一滞。

她的指甲无意识地轻敲着屏幕，发出细微的声响。

窗外，暮色如通一杯冷却的卡布奇诺，那奶白色的云朵缓缓沉入地平线，如通融化的奶油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林灼翻开笔记本，第17个名字旁边，一个刺眼的红叉映入眼帘——过去两周，所有参与过2018年项目的核心成员，他们的手机号变成了空号，社交媒l的更新停留在三年前。

“林律师？”实习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抱着文件，看到她阴沉的脸色，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这是您要的当年硅谷公司离职名单……”

在纸页翻动的细微声响中，林灼的目光突然被第三页中部的咖啡渍吸引。

那深褐色的圆斑恰好覆盖了“技术总监助理”的职位栏，宛如一道刻意留下的疤痕。

手机在掌心震动，来电显示是美国的号码。

在她按下接听键的瞬间，听筒里传来电流杂音，仿佛无数细小的代码在信号中穿梭。

“annie？”她下意识用英文开口，“我是林灼，关于当年的……”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离开本公司。”机械女声截断了她的话语，紧接着是忙音的蜂鸣。

林灼盯着通话记录里那个存了七年的备注

——“硅谷项目

qa

组

alice”，突然发现备注名不知何时被划上了删除线。

她猛地站起身，实木转椅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玻璃幕墙映出她微微发颤的倒影，无名指根部的浅痕在夕阳下泛着微光。

档案柜最下层的旧案卷里，应该还有当年项目启动会的签到表。

当她蹲下身翻开第

42

号档案袋时，信封里掉出张泛黄的便签。

铅笔字迹歪斜，是实习生看不懂的技术术语，却让林灼瞳孔骤缩

——

那是程砚惯用的算法草稿格式，右下角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火龙，和他大学课本里的涂鸦一模一样。

“林律师，张合伙人找您。”

行政的敲门声惊得她手忙脚乱合上档案袋。

镜子里，她迅速抚平裙摆，却忘记录在便签上的

“20181015

第一次代码提交”

日期，正随着心跳在视网膜上跳动。

会议室内的白炽灯光冷冽刺目，张启明的指尖轻敲着投影仪遥控器，那一抹幽蓝的光在他的金丝眼镜上跳跃，如通冬日湖面上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