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4章 出发苏黎世（第2页）

她的手指划过屏幕上被红笔圈出的争议段落，发现每行代码末尾都有个极小的修改时间戳——2018年11月2日23:59，距离抄袭案曝光不到12小时。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线索。

程砚突然合上电脑，动作大得让咖啡杯里的奶泡晃出杯沿，溅落在桌面上。

他摘下眼镜，指尖按压着眼角，像是想要掩饰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周明远需要一个替罪羊，而我刚好在他的陷阱里。”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像是被命运捉弄的玩偶。

“当年你看到的代码日志，是他用你的电子签名权限篡改的。”

这句话像块冰扔进滚水，林灼的后背猛地绷紧。

她想起在证据袋里看到的“lzhuo2018”签名，字迹虽然凌厉，却在“z”的转折处多了个习惯性的回勾——那是她大学时的签名习惯，直到2018年才改掉。

“我的电子签名权限……”她喃喃自语，突然想起2018年11月，周明远曾以“项目需要”为由，借走她的工作电脑一整天。

当时她忙着准备司法考试，没多想就借了，却不知道，那个看似寻常的举动，成了后来指控程砚的关键证据。

程砚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林灼瞥见锁屏壁纸——是张黑白照片，两个影子坐在天台，女孩的手指向远方的星空，男孩的目光却只落在她脸上。

那是2017年的黑客马拉松赛后，他们在旧金山拍的，后来被她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现在周明远在哪？”她移开视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程砚沉默片刻，从风衣内袋掏出张皱巴巴的登机牌：“三天前，他买了去苏黎世的机票。”

登机牌上的姓名栏被手指捏出褶皱，出发日期是2024年10月15日——和便签上的代码提交日通一天。林灼突然想起，周明远有个习惯，所有重要事件都要选在月相变化的日子。而2018年11月3日，正是那年的记月夜。

“我买了今晚的机票。”

程砚看着她，眼神里有期待，也有忐忑，“一起去苏黎世？”

咖啡馆的铃铛突然响起，穿burberry格纹大衣的男人推门而入，脖颈间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

林灼的呼吸骤然停滞——那是周明远最爱的款式，和照片里他戴的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拽过程砚的手，将他的袖口往下拉，遮住那道黑客马拉松留下的伤疤。

程砚的手指却反扣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手套传来：“别怕，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孤军奋战。”

穿格纹大衣的男人在收银台点餐，林灼听见他用德语点了杯卡布奇诺，奶泡要打成小火龙形状。

她和程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这个细节，只有当年项目组的核心成员才知道。

当男人转身时，围巾滑落了半寸。

林灼看见他左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和程砚现在戴的，是通款。

而在他转身走向角落的瞬间，她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一角文件，上面印着“明远科技”的logo，正是张启明办公室里那个镇纸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