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2章（第5页）

当我赶到时，陆景渊正躺在一顶简陋的帐篷里，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气息微弱。

我何曾见过陆景渊如此狼狈的模样。

记忆里，他总是清贵优雅，运筹帷幄。

军医在一旁，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晚缨。。。。。。」

陆景渊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到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沙哑地唤着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我按住了。

「你好好躺着。」我淡淡地说道。

陆景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更深更浓的悔恨和痛苦所淹没。

「晚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哽咽着说道，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我不该骗你，不该利用你，不该。。。。。。不该辜负你。。。。。。」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虚弱。

陆景渊从怀中艰难地掏出一个护身符，递到我面前。

那是我亲手为他绣的。

上面绣着并蒂莲，寓意着永结同心。

「晚缨，我知道你恨我。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打我，骂我，哪怕。。。。。。杀了我。」

「只求。。。。。。只求你再看我一眼。。。。。。」

陆景渊说完这句话瘫在床上大口喘气，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当初绣这护身符，是我头一次拿针线，手上不知道被扎了多少次。

我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刃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陆景渊看着我手中的剑，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他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我举起剑，剑尖抵在他的眉心。

「陆景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我的审判。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我冷冷开口，不带一丝感情。

「我这剑，如今只杀外敌，不斩宵小。」

「你，不配。」

我收回剑，转身离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身后，传来他绝望的呼喊：「晚缨。。。。。。晚缨。。。。。。」

「少将军。。。。。。」营帐外，军医在一旁，欲言又止。

他大概是想劝我，毕竟陆景渊是侯爷，若是死在漠北，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来人。」我唤来亲兵。

「连夜安排车马，将陆侯爷送回京城。」

亲兵领命而去。

我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景渊，他依旧充满渴望地看着我。

我转头不再理他。

陆景渊眼中的光，彻底黯淡下去，像风中残烛，然后熄灭。

次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尽，一辆马车便从军营中驶出，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辙碾过沙土，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很快又被风沙抹平，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10

我率领沈家军，一路势如破竹，直捣蛮族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