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率领沈家军,一路势如破竹,直捣蛮族王庭。
长剑所指,所向披靡。
蛮族可汗,跪地求饶,献上降书。
至此,漠北之患,彻底平定。
消息传到京城,举国欢腾。
皇帝龙颜大悦,下旨封我为一品镇国将军,赐予无数金银珠宝,荣耀至极,并准我回京述职。
圣旨上,金灿灿的「镇国将军」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骏马奔腾,我再次踏入京城,却是跟以往截然不同的心情。
城门大开,百官相迎,礼乐齐鸣。
百姓们涌上街头,争相目睹我的风采。
他们高呼着我的名字,眼中满是敬佩和爱戴。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陆景渊。
他瘦了,也憔悴了,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我们四目相对,仅仅一瞬,他便慌乱地低下头,匆匆逃离。
听说,陆景渊回京后,便将自己关在那间曾经夜夜笙歌的书斋里。
他不吃不喝,不言不语,整日如同疯魔一般。
他用指甲,在墙壁上,一遍又一遍地刻着同一个字——「悔」。
坚硬的墙壁,被他刻得密密麻麻,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有人说,他疯了。
他整日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抱着一个护身符,神情恍惚。
他口中,不停地呢喃着我的名字:「晚缨。。。。。。晚缨。。。。。。」
庆功宴那日,京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我和将士们一同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酒过三巡,副将匆匆来报,说陆景渊死了。
上吊自尽的。
就在那间刻满「悔」字的书斋里。
死时,手中还紧紧攥着那个护身符。
并蒂莲的图案,早已被烧得模糊不清。
我听着,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如今的陆景渊对我来说早已无关紧要。
「拆了那间屋子。」我对副将说,声音冷漠。
「晦气。」
「改建成将士英烈祠,供奉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灵。让他们,受万世香火。」
副将领命而去。
我命人送去一副棺木,算是尽了最后的「情分」。
至于他的葬礼,我没有参加。
物是人非,我和他,算是他自作孽。
我抬头,望向天边。
我知道,属于我沈云缨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这万里河山,这漫天星辰,都将是我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