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红刚开门准备去店里,就听见从对门传出来一阵骂声:“你看你那德行!整天见酒走不动道,你见了酒比见你爹还亲呢!我就不能看见你喝醉酒后那个死样子,下次再喝醉就别回来了!”
陈超然说话已经口齿不清,但仍旧说没喝多。
朱敏大声呵斥道:“还说没喝多!说话舌头都不听使唤,还嘴硬!”
郑晓红轻轻带上门,悄悄走下楼,去店里了。
下午,她把已经制好的丝网版固定好,把手包放在丝网板下边定好位,再把油墨、刮板都拿出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许志远睡醒后来店里,两人一起在手包上印字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郑晓红等的焦躁不安。
两个多小时了,许志远该睡醒了。
她打通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盼盼,郑晓红问她,你爸还没睡醒吗?
“我爸接个电话,说有人找他有事就走了。”
郑晓红失望地放下电话。
等了片刻,她只好尝试着自己印包,她印好一个手包,停下来把它拿过去,放在身旁不碍事的地方,接着印下一个。
就这样,接连印了十多个,她印顺手了,也不觉得难了,脸上露出了笑容,开始边干活边哼着歌,“风雨彩虹,铿锵玫瑰,再多痛苦再多忧伤自己去背……”
她虽然唱歌走调,但心里高兴的时候就爱小声唱几句。
郑晓红看身边放满了包,实在没空了,只好停下来,把那些印了字的包转移到远一点的地方。再折回头印时,发现丝网版印不出字了。
原来是丝网版干了,她赶紧找来稀释剂,用药棉蘸着稀释剂反复擦丝网版,然后再用卫生纸把稀释剂擦干,拿张报纸放在丝网板下反复印,直到字迹清晰了才继续在包上印字。
印了一会儿,郑晓红觉得累了,就停下来歇歇,她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数了一下,已经印好四十多个了。
她想起来老一辈常说的一句话:眼是孬种,手是英雄!
为了不耽误客户来拿,许志远和郑晓红晚上加班把剩下的包全印完了!
虽然累点,但想到这一百个包去掉成本,还能赚六十块钱时,两人都很开心。
第二天早晨,郑晓红打开店门,用手摸了摸包,发现印的字已经干了,就把它们装进原来装包的大包装袋里。
下午,卖包的老板来取包,他拿出来看时发现有的包已经粘在一起了。
原来是因为天气冷,包上印的字只是表层干,包摞压摞放在一起,字没干透沾到另一个包上。
郑晓红赶紧用棉签蘸着稀释剂擦,因为这批手包是人造革,稀释剂腐蚀包,当发现擦过的包被腐蚀掉色时,已经晚了。
卖包老板脸色铁青,开始埋怨郑晓红,“客户还等着要呢!你看这咋办?”
郑晓红看着卖包老板捡出来的次品包放在店里一大片,头都大了。
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一时不知所措。
两天后,卖包老板又送来二十二个包,让郑晓红给重新印上字。
结账时,卖包老板说:“你的印刷费一百块钱,我不少给你,我的包进货价是十二块钱一个。沾毁的那二十二个包,我交不掉,你给钱吧!”
郑晓红自知理亏,只能自掏腰包赔给卖包老板钱。
卖包老板走后,郑晓红看着堆放在地上的废品包欲哭无泪。
这次不但没赚到一分钱,还搭工、搭料、倒赔给卖包老板一百六十块钱。
后来,再接到丝网印刷的活,郑晓红接受上次教训,每次都等印的字彻底干透再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