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表舅家都供奉了一尊六臂通天佛的彩绘泥像,我刚进表舅家堂屋就感受到佛像散发出来的森寒阴气了!
我表舅还当着我的面给六臂通天佛上了一炷香。
供奉佛像的条案上,放着两盏红泥莲花,还有一盅猪血,一杯清酒。
但我怀疑……那可能不是猪血。”
我问他:“你怀疑是人血?”
宋潮生点点脑袋:
“对。我怀疑……是大表妹的血。
按老师查到的资料上面所说,长生佛教的信徒会用少女死前的眼泪供奉他们信仰的邪佛。
我还怀疑,另一只小酒杯里,装的也不是清酒,而是大表妹的眼泪。”
“但有一点我想不通。”
李大叔若有所思地用指尖有节奏轻轻敲击桌面:
“你表舅都五十多岁了,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怎么舍得把你表妹给害了呢!”
宋潮生道:“可能是因为表舅最近又添了个小儿子吧。”
李大叔还是摇头:“不对,十年前我就给你表舅看过相,你表舅命里只有一个闺女,他是命中注定的无子相!”
说起这个,宋潮生脸色更加难看阴黑了:
“我正好还有另一个事想请教老师……我回潮汐村那两天,发现村里这半年来,新生男婴特别多!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新生婴儿!”
“难不成是因为村里男人都喝了少女的骨灰水?少女骨灰水真有让人生男娃的奇效?”阿乞怀疑道。
李叔抿了口温水润嗓子:
“不可能!骨灰又不能治不孕不育。
如果真有能让人生孩子,还专生男孩的奇效,这天底下所有少女的尸骨怕都被挖坟盗墓的偷跑了!
潮汐村的事听起来太复杂了,还是得亲眼去瞧瞧才能探出蛛丝马迹。”
说完,李叔恭敬请示青漓:“蛇王大人,你要一起去吗?”
阿乞摆摆手替青漓回答:
“师叔祖你就多余问这一句,帝君现在是镜镜姐去哪他去哪,留他一人在月阴村看家他会夜里失眠的!”
小凤十分认可地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我主人都过去了,帝君肯定也要去啊!”
青漓淡定地一把握住我手:“本尊……”
正要发话,宋潮生那家伙突然抽风似的紧张开口,怯怯阻止:
“潮汐村的村民还没接触过蛇王,蛇王突然出现在潮汐村……怕是会引起村里人的恐慌。
而且这次去潮汐村,我们只能暂住在我家那几间老破房子里……咱们人多,恐怕地方不够住。
镜镜是阴苗族鬼师,以镜镜现在的能力,完全能独自应付潮汐村的事,更何况,还有老师在……
蛇王、没必要跟着一起去。”
话音落,青漓的俊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灿若星辰的深邃青眸凝起寒光,厌恶地斜睨他一眼。
没有多与宋潮生废话争论,只下意识地握紧我右手……
像是,怕我真听了宋潮生的怂恿,把他扔在月阴村不管,自个儿出门潇洒了。
“那怎么行!”
阿乞仗义地率先表态:
“蛇王是我们的主心骨,镜镜姐现在的确有能力独自应对族内的各种状况,但有蛇王大人在,我们过去办事就会事半功倍!
再说人家镜镜姐和蛇王是两口子,明明可以夫妻俩一起出差,互相照应,你却非要把人家小夫妻分开,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了吗?”
宋潮生心虚低头,脸红支吾:
“我、也是基于实际情况考虑,毕竟、我家小,男男女女分开住还行,实在没有多余的屋子、腾给蛇王居住了。
不然,蛇王在外面凑合一夜、也行,反正,蛇王是蛇,不像我们人……”
盘在梨树上的紫蛇听不下去地愤愤朝青漓告状:
“帝君,他暗戳戳挤兑你呢,他在提醒你,你是蛇,和鸾镜妹子不一样,他与鸾镜妹子才是同类!他歧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