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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双腿发软,软得快要站立不稳。
如果没有贺斯年的搀扶,恐怕不等江思言从icu出来,我就也要被送进去。
“沈傲,你还是人吗?”
“江思言只是个6岁的孩子!”
“他不是你用来表真心的工具!”
平生,我第一次确信。
所有靠近沈傲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冉冉,你到底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
“江思言是孟晚晚的孩子。是伤害过你的人。为什么你看到他付出代价,却还是不高兴?”
沈傲信誓旦旦,把自己撇得无比干净。
仿佛他是一个正义执言的审判者,法槌敲下便断了所有人的罪,自己独善其身。
他永远不会懂得,自己才是那个伤害我最深的人。
见我沉默不语,他仿佛又明白了什么。
“冉冉,还有孟晚晚,对不对?”
“我会让她也尝一尝你当年失去孩子的痛苦的。”
“那时候,你一定就会回到我身边。我们还可以再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冉冉,等着我。”
他就这样穿着跪得满腿脏灰的西裤,拉碴着胡子带着酒气,摇摇晃晃地离开。
可笑的是,他甚至连我早已无法生育这件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贺律师担忧地搀住摇摇欲坠的我。
犹豫着开口:
“要去阻止他吗?”
我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摆摆手。
左不过是两个疯子而已。
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怀孕期间最忌讳情绪不稳定。
孟晚晚虽然性格跋扈嚣张,但她是真心爱沈傲。
程度甚至可能只比我多,不比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