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江思言的病症加重了。
发现他时,整个人脸色煞白,心率下降到只有30多。
鼻子流血连用了一整包餐巾纸,都没有止住。
让贺斯年帮忙打了120后,已经马不停蹄地送进了icu抢救。
我的手紧紧抓着担架,用力到指节泛白。
直到被护士拦在icu门口,才有些许喘息的机会。
“谁是孩子家属?”
贺斯年愣了。
而我犹疑了半晌,把沈傲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
连着几个电话打去,都是无人接听。
护士失去了耐心。
“孩子现在情况很危险!没人签字怎么做手术?人命关天,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做家长的?”
“我是孩子妈妈。我来签字。”
我扫了一眼病危通知和手术成功几率微弱的说明。
轻盈无比的一张纸,盛着一个五岁孩子的生命。
重得我心里阵阵锥痛,几乎提不动笔。
但还是在知情同意书上果断签下名字。
“当妈的连孩子身体都不关心,这孩子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你知道吗?”
“只顾着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知道花钱照顾孩子?”
“这世道真是,什么神人都能当妈”
“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我致歉的话音未落,她已经留下一个白眼,脚步匆匆地离去。
在手术室外的等待,异常的漫长。
贺斯年没有兀自离开,我给他讲了江思言的病情,和一些关于我们的旧事。
他眼眶泛起了淡淡的晶莹,仰头看向天花板。
“孩子是无辜的。还没来得及用自己双眼看世界,就被恶人浇灌和塑造成了不应该成为的样子。”
我点点头。
江思言这孩子很单纯。
他从来不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