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自出关以来,先是见弟子恢复康健,心中已有些觉得自己的那个身患寒疾的徒孙,极有可能不在人世,却不想惊喜来的那般突然,他不仅没死,还练就一身非同凡响的武功。
虽说又听到一些古怪诡谲之事,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无伤大雅,并非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灭绝师太已传信,说她那个关门弟子的坟茔已成一个空墓。”
宋远桥说完,张三丰忽然笑出了声,道:
“老道活了上百岁,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有趣的人,真是下了一盘好大的棋,既谋大局,又算私利,可谓是两不误呐!”
“让正派和魔教之间共抗元朝之余,也不忘精进自己的武功修为,看来一切都是他的有意引导。”
“亦是无比讲究,老道那一掌换来他几次三番的相助,除却救本派危难之际,还特意送上黑玉断续膏。”
他说到这,眸光一瞥,便见张无忌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地摇头失笑:
“无忌孩儿,你莫非还在想灭绝师太的关门弟子与冒充你身份的人,是不是那个待你极好的温柔姑娘?”
“太师父,您说到底是不是温姐姐假冒我的身份,以此成为明教教主,再改头换面拜入峨眉?”
张三丰抚须开口:
“以我接触的温良小友来看,他是男子之身无疑,不过听你说,他有一身堪称起死人,肉白骨的医术。”
“此外,又有连我都看不出丝毫破绽的易容之术,体内又有至阴至寒、至阳至刚两股内力。”
“委实让我也有些弄不清,难以确定他是究竟是男是女。”
张无忌一听,不禁回忆过往,苦笑道:
“怪不得我娘说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我见过她的真容,又为她诊过脉象,温姐姐向来是一个随心所欲,惯爱跟人胡闹逗乐的性子。”
“想来定是她冒充我的身份,在武林之中搅动风云,我也算是明白了,她跟我辞别之时,为何说等到我出谷,她已经名震天下。”
“让我到时候随便找一个人打听,便能知道她身处何方,原来这是早就做好冒充我的打算。”
莫声谷哈哈一笑:
“哈哈哈,我倒是觉得这位温柔姑娘是一介奇女子,跟师父曾谈及的峨眉派祖师郭襄女侠颇为相似。”
“一样的明慧潇洒,一样的行事不依常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张三丰闻言,眼中难得一怔,当真是天涯思君不可忘,回首已是百年身。
他的眸光一下子落在张无忌身上,心中暗暗一叹:
“只盼无忌孩儿莫要步了老道的旧路。”
正在这时,一封信函好似一枚飞镖,猛地嵌入真武大殿青石地砖内。
众人一惊,张松溪最先掠出,查看殿外动静,还问外边的道童,都说不仅没看到什么人,还不知信函何时飞进殿内。
此刻,俞莲舟已将地上的信函拿起,他脸上惊色难消,却是让轻飘飘的信函深深地嵌入厚实的地砖,可见掷出之人功力是何等深厚。
他一看信封,略显惊奇的道:
“无忌,这封信是送给你的。”
张无忌听后,就见信封上写的是无忌小弟亲启几个字,顿时接过拆开信,观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