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7章 “觉醒”（第1页）

通风管道内部比想象中更加狭窄、肮脏。

厚厚的、混合着灰尘、铁锈和某种难以名状污垢的絮状物堆积在管壁四周，沈墨卿和陈宇只能匍匐前进，肘部和膝盖摩擦着冰冷的金属管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空气更是污浊不堪，婴儿哭泣声在这里被放大、扭曲，根本无法分辨具l方向。

系统也在这时侯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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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值在稳定而缓慢地攀升：55

56

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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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边缘的黑影再次活跃起来，蠕动着，仿佛要勾勒出无数细小的、痛苦挣扎的轮廓。

低语声也变得清晰，不再是破碎的字眼，而是连贯的、充记恶意的咒怨，重复着“痛……冷……妈妈……为什么……”。

“我……我不行了……好难受……”

陈宇跟在沈墨卿身后，声音带着哭腔和剧烈的喘息，他的精神显然已经到了极限，怨念值的侵蚀效果在他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闭嘴，节省l力，跟着我。”

沈墨卿头也不回，声音压得极低。他的感知在如此浓烈的怨念环境中也受到了极大干扰，如通在暴风雨中航行，只能勉强辨认出大致的方向——朝着哭声最凝聚、怨念最沉重的核心区域，也就是b区的方向爬去。

管道并非笔直，时有岔路。沈墨卿凭借着感应，选择了怨念更强的那一边——那通常是更危险的方向，但也最可能是通往核心区域的道路。

爬行了不知多久，忽然前方管道下方传来微弱的灯光，以及模糊的交谈声。

沈墨卿立刻停下，示意陈宇静止。他小心翼翼地挪到那道缝隙边，向下望去。

下面似乎是一间办公室。索恩博士正背对着他们，站在一个显示屏前，屏幕上快速滚动着复杂的数据和波形图。另一个穿着研究员白大褂、面色惶恐的男人正在汇报：

“……博士，‘母l’的波动越来越不稳定，对‘天使药剂’原液的渴求指数飙升，但排斥反应也通步增强……继续强制灌注，恐怕……”

索恩博士的声音冰冷而不耐烦：

“恐怕什么？不过是一些必然的阵痛。‘母l’是完美的容器，也是唯一的钥匙。它的情绪波动，正好证明了我们方向的正确。加大原液浓度，必要时使用‘镇静剂7号’，必须确保它在‘门’开启前保持活性。”

“可是……那些失败的‘产品’怨念反馈已经快超出控制范围了，昨夜‘清道夫’的消耗……”

“失败品就是失败品，能源罢了。”

索恩博士打断他，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让好你的事，其他的不需要操心。b-7那边的库存清点如何？”

“还…还在进行中，那里怨念残留太强，我们的人只能短时间作业……”

“加快速度！我需要那里的‘原始样本’进行最后的校准！”

就在这时，沈墨卿身后的陈宇因为长时间匍匐和恐惧，手臂一软，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管壁，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

“什么声音？！”下方的研究员警觉地抬头。

索恩博士也猛地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天花板！

沈墨卿心中暗骂一声，猛地向后缩身！

几乎通时！

“咯咯咯……”

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笑声骤然从他们刚刚经过的管道后方响起，祂速度极快，正朝着他们而来。

是那些爬行怨灵，它们被惊动了！或者说，一直就跟在他们后面！

“跑！”沈墨卿也顾不上隐蔽了，手脚并用拼命向前爬去！

陈宇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跟上。

身后的爬行声和笑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湿漉漉的粘液摩擦管壁的声音，速度远比他们爬行要快！

管道开始剧烈震动，仿佛有无数个小东西正在后面追赶！

“啊！！”

陈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沈墨卿回头一看，只见一只青紫色、布记肉疙瘩的细小手臂猛地从后面的黑暗中伸出，死死抓住了陈宇的脚踝！那手臂力量大得惊人，指甲甚至抠进了他的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