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家才真正像个家了。
林秀秀是天生的巧手,她把江春兄妹那些破得看不出原样的衣裳拆拆补补,没两天就变得齐齐整整。
屋里屋外也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虽然依旧简陋却再没了那股穷酸的霉味,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皂角香。
她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地忙活着却让这个家有了勃勃的生机。
江夏更是黏她黏得不行放了学就“嫂子”长“嫂子”短,像个小尾巴。
江春看在眼里心里那块最硬的地方,也软得一塌糊涂。
他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好下去。
可安稳的日子总是那么短。
这天中午江春正在院里磨着他的猎刀,刀锋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砰——!
一声巨响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院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得粉碎木屑四溅!
大伯母张桂芬像只斗鸡双手叉腰,一双三角眼淬着毒火身后还跟着村里几个最爱嚼舌根的长舌妇,气势汹汹地堵在了门口。
“江春!你个爹娘死得早没人教的野种给我滚出来!”
张桂芬的嗓门尖得能划破人的耳膜,她的目光却像两把淬了毒的钉子越过江春,死死钉在屋檐下那个正在缝补衣裳的纤细身影上。
“还有你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从哪冒出来的狐狸精勾搭我家的男人!今天我老婆子非得扒了你的皮看你还怎么出去见人!”
“你个没了爹娘管教的野种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啊。”
她身后的几个婆娘也跟着阴阳怪气地帮腔。
“就是啊,这还没结婚就住到男人家里来也太不要脸了。”
“伤风败俗简直是伤风败俗。”
刺耳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向屋里的林秀秀。
林秀秀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手里的针线,也掉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地站起来想要辩解,可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夏第一个从屋里冲了出来像只护崽的小母鸡,张开双臂挡在林秀秀身前冲着张桂芬尖声叫道。
“你胡说。这是我嫂子是我哥明媒正娶的媳妇。”
“哟呵,小贱蹄子还学会护食了?”
张桂芬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就要去推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