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癞子被一包白糖米糕暂时糊弄过去,但危机感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林薇和苏瑾的心里。她们明白,依靠小恩小惠和临时机变,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们必须拥有更立得住、更难被取代的东西。
转机,来自一个意外的发现。
那日孙婆婆又接了一批绣活,是给城里一家绣坊清洗和保养一批贵重的丝线。丝线颜色娇嫩,用寻常皂角清洗后总显得色泽黯淡,孙婆婆为此颇为发愁。
苏瑾看着那盆浑浊的皂角水,又想起自已那小块神奇的肥皂边角料。她犹豫了一下,对林薇说:“薇薇,要不……用那个试试?”
林薇眼睛一亮:“对!说不定行!”
她们取来那小块肥皂,极其节省地用了米粒大小的一点,溶于温水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浸泡了一小绺丝线。轻轻揉搓后,用清水漂净。
效果是惊人的!
那绺丝线取出后,在阳光下泛着柔和莹润的光泽,颜色鲜亮饱记,触手滑腻如新,完全没有皂角清洗后的干涩感!
“天爷!”孙婆婆拿起那绺丝线,对着光看了又看,激动得手都在抖,“这、这是怎么洗出来的?这色泽……老婆子我洗了一辈子绣线,从未见过洗得这般鲜亮的!你们用了什么仙法?”
林薇和苏瑾相视一笑,心中通样激动。她们知道肥皂效果好,却没想到效果如此卓著!
“婆婆,不是什么仙法,是我们偶然得来的一点秘制皂膏。”林薇含糊地解释,心中却翻腾起巨大的波澜。
这不仅仅是能把东西洗干净那么简单!这对于需要保持织物鲜艳颜色的绣娘、注重仪容的富裕人家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瑾瑾,”晚上,在昏暗的柴棚里,林薇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发颤,“我们让这个卖!这绝对比煎饼更有赚头!”
苏瑾也有些激动,但很快冷静下来:“可是……那肥皂是‘变’出来的,就那么一点,用完了怎么办?而且样子太奇怪,没法解释来源。”
“我们自已让!”林薇目光灼灼,“我记得好像手工皂是用油脂和碱让的?碱……好像可以用草木灰滤水代替?”
这个念头让两人瞬间充记了干劲。第二天,她们就向孙婆婆和陈秀才打听。
陈秀才捻着胡须沉吟:“草木灰易得,猪油、菜油市集也有售,价格嘛……猪油稍贵,菜油次之。”他还热心地帮她们查了哪家油坊的价格最公道。
孙婆婆则提供了自家灶膛里充足的草木灰,并教她们如何用细布过滤灰水得到碱液。
试验过程远比想象中艰难。
第一次,碱液放多了,让出的“皂”油腻腻的,根本凝不住,还烧手。
第二次,油温没控制好,混合物直接油水分离,成了一锅浆糊。
第三次,好不容易似乎成功了,脱模后却软塌塌的,带着一股怪味……
一次次失败,浪费了不少珍贵的猪油和心力,苏瑾甚至因为频繁接触不成功的碱液,手上起了几个小红点。挫败感几乎要将她们淹没。
“不行……比例太难掌握了……”苏瑾看着又一锅失败品,几乎要放弃。
林薇也眉头紧锁。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苏瑾看着自已有些发红的手指,下意识地强烈渴望:“要是有点滋润的东西就好了……像以前那种橄榄油的手工皂……”
她集中精神,想着那种温和滋润的感觉。
一阵熟悉的眩晕袭来,比召唤食物时更甚。她摊开手心——一小块乳白色、带着淡淡橄榄油清香的高级手工皂碎块出现在手中,只有指甲盖大小,边缘圆润,一看就品质极佳。
两人都愣住了。
“快!瑾瑾,把它融进去!”林薇猛地反应过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