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只有五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刚“诈尸”回来、还顶着个“脑子进水”嫌疑的深闺少女,拿什么拯救她即将被一锅端的全家桶?!
靠她现代学的奶茶调制技术去贿赂抄家的官兵吗?给他们来杯“全家桶覆灭特调”,多加珍珠少加糖?
还是靠她勤工俭学的精神,去给二皇子打工,求他高抬贵手?人家要的是李家的命,不是她的996福报啊喂!
“娘…”
李梓熹抬起头,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带着孤注一掷的茫然。计划?不,她现在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声音却放得又软又虚,“我…我躺了这么久,身上难受…想…想洗个热水澡…”
她需要独处!需要冷静!需要…需要想想除了躺平等死,还能干点啥!万一…万一爹能辞官呢?虽然她知道希望渺茫得像中彩票,但万一呢?!
林婉容不疑有他,立刻点头:“好好好,是该洗洗,去去晦气。翠果,快去准备热水!仔细着点水温!”
(翠果:……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准备打烂…啊不是,准备热水!)
“爹,娘,哥,你们也守了我这么久,先去歇息吧,我没事了。”
李梓熹努力挤出一个“虚弱但懂事”的笑容。
李瑞看着李梓熹,眼神复杂,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也好,你好生休息,莫要多想。”
他转身离开,背影沉重得像是压着千斤重担。
娘亲又叮嘱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被丫鬟扶着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李梓熹和……静立原处,目光沉静地看着她的李承泽。
“哥?”
李梓熹眨巴着“纯真无辜”的大眼睛,试图用“病号虚弱光环”缓解气氛。
李承泽并未如往常那般轻易被她糊弄过去。他缓步走近,在床边停下,身形挺拔,带着一种沉稳的气度。他微微俯身,目光平和却深邃,声音压得较低,确保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熹儿。”
他的语调平稳,却自带一份不容忽视的重量。
“你方才的模样,不单是噩梦惊悸那般简单。”
“告诉兄长,究竟梦见了什么,让你如此惊惶?那‘五天’……所指为何?”
李梓熹:“……”
淦!
糟了!
家中还有一位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的兄长!
这困境伊始,便已是举步维艰。
这地狱开局,难度系数是不是直接拉记到地狱十八层了?!
李梓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记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俊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五天…流放…宁古塔…全家桶…
这些词在她脑海里疯狂刷屏,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绝望如通冰冷的藤蔓,再次紧紧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熹妃回宫是光明灿烂。
她李梓熹回府,迎接我的,难道真的只有万丈深渊?
李承泽那沉静而洞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令人心安却又无法回避的关切。
他的存在本身,就如通一面清晰的镜子,映照出她所有无法掩饰的慌乱。
那双平日里总带着点漫不经心或戏谑的桃花眼,此刻锐利得像能剖开人心的手术刀,死死锁定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