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插着一瓶新送来的翠竹,闻言笑了笑:
“告诉她,齐讯心情不好,还没安排。
但可以透露一点,齐讯最近常看着我和他的结婚照发呆,说委屈我了。”
刘叔心领神会地退下。
鱼儿闻到血腥味,只会更疯狂。
与此同时,江家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
父亲开始以“岳父”的身份,频繁接触公司几位摇摆不定的元老。
母亲则给我打来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慈爱”。
“知存啊,言乐说齐讯病得很重?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唉,你也别太伤心了,孩子还会有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齐讯的身体和公司
你不懂这些,要多听听言乐的建议,她也是为你们好,为齐家好”
我握着电话,声音哽咽,完美扮演着一个失去孩子、丈夫病重、六神无主的小女人:
“妈,我知道姐她很好,幸好有她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满意地安慰了我几句,挂了电话。
我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眼底一片冰凉。看,这就是我喊了二十多年爸妈的人。
齐讯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
“委屈你了。”
“谈不上委屈。”
我摇摇头,“演戏而已。比起小时候他们给我的真实伤害,这点台词算得了什么。”
他收紧了手臂。
我们就像两只在寒冬里互相依偎取暖的野兽,靠着彼此的体温和对复仇的渴望,支撑着走下去。
07
风暴来临前的宁静,被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打破。
齐瑞终于按捺不住,伙同江家,策动了几位被收买的股东,
要求在齐讯无法主持大局的情况下,召开临时董事会,重新选举代理董事长。
理由是齐讯健康状况不明,公司群龙无首,股价震荡,需要强有力的领导者稳定局面。
会议时间就定在下周一。
消息传来的那天晚上,齐讯屏退了所有人。
他不再伪装病弱,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眼神锐利地俯瞰着整个城市的灯火。
“都准备好了?”我问。
“嗯。”他点头。
“他们联络的所有人,交易的每一个证据,都已经掌握。
董事会那边,几个真正持股多的老家伙,我已经私下谈妥了条件。”
他转过身,走到我面前,单膝蹲下,手掌轻轻覆盖在我平坦的小腹上:
“只是要再让你受一次委屈了。”
周一,我需要以家属身份,陪他出席董事会。
那将是一场公开的羞辱和逼宫,我需要承受所有的指责、同情和审视。
“齐讯,”我看着他,“我们之间,不谈委屈。只谈交易。你给我想要的,我陪你演完这场戏。”
他深深地看着我,眼底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轻叹和一句承诺:“好。事成之后,齐家的股权,以及我名下所有不动产,都会转到你名下,无人再敢轻视你半分。”
我笑了。
这才是最实在的承诺,比任何虚无缥缈的爱情誓言都更能让我安心。
08
周一,董事会。
齐讯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由我推着进入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