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针太冲穴,疏肝解郁;再配以外关穴,通调三焦。”李牧说话间,手中银针已精准刺入柳青溟手腕处的外关穴。
这一针快如闪电,取穴之准,手法之稳,让在场所有懂针法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更令人惊讶的是,李牧并未继续下针,而是拿起刚才那把箫,再次吹奏起来。
“这也是《灵枢天乐针》的针法?”谢灵韵此前还只是猜测,此刻看到李牧再次施展,便已确定李牧也会这门神乎其技的针法。
柳青溟只觉得脚下一股暖流涌起,顺肝经上行,通时手腕处针感强烈,两股气息在l内交汇,顿时肩部酸痛大减,浑身舒畅无比。
“以音运针”柳青溟喃喃自语,眼中记是不可置信,“这失传已久的针法,你从何处学来?”
李牧笑而不答,轻轻拔出银针:“现在,我再给你诊个脉!”
柳青溟尚未从震惊中恢复,下意识伸出手腕。
李牧三指轻搭柳青溟的寸关尺,闭目凝神片刻,忽然睁眼道:“柳先生三年前是否曾患重病,高热七日不退?”
柳青溟脸色微变:“你如何得知?”
“脉象显示,先生心经有旧伤,虽已痊愈,但余邪未清,每逢阴雨天气,是否仍会心悸胸闷?”
柳青溟彻底震惊了。三年前他确实得过一场怪病,高热不退,几乎丧命,后来虽侥幸痊愈,但留下了心悸的后遗症。这件事他从未对外人提起,就连亲传弟子也不知详情。
“你你仅凭脉象就能看出三年前的旧疾?”柳青溟声音有些颤抖。
李牧微笑:“诊脉之道,不仅可知现在之病,还可察过往之疾,甚至预未来之患。”
“未来之患?”柳青溟疑惑道。
“先生近日是否常感口干,夜间尤甚?且左目时有模糊之感?”
柳青溟猛地站起身:“正是!莫非”
“此为消渴之先兆。”李牧严肃道,“若不及早调治,半年后必发为消渴病。”
堂内鸦雀无声。消渴病即如今所说的糖尿病,在古代几乎是不治之症。
柳青溟作为医圣,自然知道李牧所言非虚。他自已早已察觉身l异常,只是不愿面对这个事实。
“可有治法?”柳青溟声音干涩。
“简单,我给你开个方子。”
柳青溟接过药方,脸色骤变:“这配方有地黄、山药、黄芪但比例精妙,君臣佐使搭配之妙,老夫平生未见!”
李牧笑道:“此乃‘润燥生津丸’的药方,出自《神农本草经》。”
“不可能!”柳青溟断然道,“《神农本草经》只有药材记载,并无方剂!”
堂内众人也纷纷点头。《神农本草经》是现存最早的中药学著作,但只记载了三百六十五种药物的功效,并没有具l方剂。
李牧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柳青溟身上:“谁说《神农本草经》没有方剂?”
“正楠,请他们都下去,我与柳先生要单独叙话。”
待众人离开,李牧缓缓起身,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神农本草经》,本就是我随手所记的药性笔记而已。”
柳青溟瞳孔收缩:“你你是谁?”
李牧目光忽然变得深邃悠远,仿佛看透了千年时光:“当年我尝百草,辨药性,教人医疗疾病,世人尊我为神农。”
他微微一笑:“柳先生,你在医道上的造诣已属难得,但终究局限于凡人之见。”
柳青溟颤抖着后退一步,忽然想起李牧今日展现的种种神奇:对医理的精深理解、失传的针法、神乎其神的诊脉术、还有那闻所未闻的古方
一切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放在医祖神农身上,就都说得通了。
“您您真是”柳青溟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李牧——或者说神农——轻轻点头:“千年轮回,今日特来一见。你的医术已臻化境,但须知医道无穷,永无止境。”
柳青溟忽然整了整衣冠,对着李牧深深一揖:“弟子柳青溟,愿随先生学习医道真谛!”
李牧扶起柳青溟:“不必多礼。医道传承,本就是为了济世救人。你有仁心仁术,将来必能光大医道。”
他走向门外,忽然回头笑道:“明日,来我李府,我再来传授你‘神农九针’的全套针法。”
话音未落,李牧人已消失在门外。
柳青溟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今日一番较量,不仅让他见识了真正的医道巅峰,更让他明白了何为天外有天。
李牧知道刚才已把柳青溟收服了。
呵呵,小爷不装了,摊牌了。
就问你一个当世的医圣,见到祖师爷了,还不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