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紧张起来,灵魂跟着大脑一同颤抖,难得生出些希冀。
可紧接着,我听到他缓缓吐出几个字。
“鹿沅湘最在乎自己的作品,把这些东西看得比命还重要。”
“有这个东西在,她才会乖乖出来给你捐骨髓。”
胸口方才升起的温度,这会儿被绞得七零八落,连灰烬都不剩。
我怎么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宁宴北在乎的,从头到尾都只有眼前这个江阮阮。
为了这个江阮阮,他能活活抽干我的血!
人都不在乎,又何况手里的杯子?
现在我死了,他们之间最后的阻碍已经消失了,没过多久,想必他们就会结婚吧。
我心中愈发烦闷,想离开,可本体被宁宴北戴在身上,不得不憋着一肚子火,看他们之间的暧昧情深。
江阮阮听到满意的回答,原本失落的眼瞬间亮起,窝进宁宴北的怀中好一阵撒娇。
她坐在宁宴北的大腿上,手指一寸寸攀到宁宴北胸前,红唇一点点靠近宁宴北的嘴角。
前排司机保安见怪不怪,好似小叔和养女之间的亲密乃是常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有我,准确来说是活着时候的我,会痛斥他们的越界行为。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江阮阮坐上宁宴北大腿时,想都没想,一耳光狠狠抽在宁宴北脸上。
我痛斥他不要脸,利用监护人的身份欺骗江阮阮一个小姑娘,更是联系当地妇联为江阮阮另寻监护人。
可换来的是当天被剥光衣服,丢进冰冷的地下室冻了一整晚。
我还记得地下室大门开启后,宁宴北居高临下看着我,面无表情,薄唇如刀。
“鹿沅湘,脑子清醒点了吗?”
“再敢想阴招赶走阮阮,下次惩罚就没这么简单了。”
江阮阮当时就窝在宁宴北怀中,朝我投来一个挑衅的笑。
我看到她对我比口型,无声炫耀。
我也知道了,我在宁宴北心中,永远比不上江阮阮,我只是他搪塞悠悠众口,娶回家的一个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