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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宴北的大手轻抚江阮阮的头顶:“好了好了,不难受了,笑一个,你身体弱,没有医疗器械随时待命,万一出危险可怎么办?”
江阮阮的脸上闪过一瞬不自然,撅起嘴装委屈:“小叔以前会天天陪着阮阮的,今天我们已经半小时没见了,以前小叔不会和阮阮分开这么久的。”
她很聪明,知道露出哪一面,最能得宁宴北的心软。
这样的招数无往不利,尤其是在对付我身上。
在宁家的七年,我被她算计无数次,被禁闭、被饿肚子、被迫赤脚走在雪地里都是我不愿回想的过往。
现在,胜负已分,我死了,是输家。
只可惜她是赢家,却没通吃。
余光瞥见宁宴北怀中的骨瓷杯,江阮阮后槽牙磨得咔嚓响。
“小叔,你又在找小婶婶,她销声匿迹这么久,说不定都死了”
“住口!”宁宴北厉声呵斥,“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鹿沅湘不可能死。”
“你记住,她永远是你婶婶,不许对她无礼!”
他语气斩钉截铁,似是在说服自己。
江阮阮从未被他疾言厉色吼过,她作势嚎啕大哭起来。
一向高傲的男人此刻忙不迭伏地做小,耐心哄着。
只是在她伸手抓向骨瓷莲花杯时,语气骤然严厉。
“别动!”
突如其来的爆呵,吓得江阮阮浑身一颤,眼泪又簌簌落下。
宁宴北下意识心疼,连忙软了语气,可这次无论江阮阮怎么要求,他都不同意把杯子给她。
江阮阮急了:“小叔,一个杯子而已,阮阮还没有这个杯子重要吗?”
宁宴北一时哑然,好半晌才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阮阮,小叔什么都能给你,唯有这个不行。”
“为什么?”
“因为这是鹿沅湘的东西。”
宁宴北表情严肃,用力抱紧怀中的杯子,似是保护稀释珍宝。
我莫名紧张起来,灵魂跟着大脑一同颤抖,难得生出些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