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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答应我的,是认真的吗?”
江墨辞凝视着我通红的眼眶,没有追问过往,满眼都是认真。
突然间,我有些愧疚。
我明明不爱江墨辞,却想借着他对我的情意逃离萧砚。
这般自私阴暗的我,与萧砚又有何异?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我喉间发紧,转身便要离开。
可手腕却被男人猛地攥住,整个人被拉着撞进了宽广的怀抱。
似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说:“你和他不一样。”
“试着喜欢我,好吗?”
“明日天一亮,我就去求陛下去掉你的奴籍。”
“最多三日,我便可接你离开。”
怀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我知道这样对江墨辞不公平。
可想起前世自己被囚禁在深宫牢笼里的几十年和我那个可怜的孩子。
我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也不急于即刻就走。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我才是沈微,是注定要被拘禁折磨一生的恶毒女人。
我要走的光明正大,而不是苟且偷生。
见我答应,江墨辞松了口气。
紧接着,我攥着他给的匕首,目送他的马车消失在风雪中。
转身隐入黑暗时,我再次回到了这座困住我两世的宫殿。
或许是连日的疲惫与紧绷骤然松懈,我靠在榻上,竟沉沉睡了这几十年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再次睁眼,晨光已透过窗棂洒进了殿内。
而不等我清醒,已经不知等了多久的萧砚便俯身将我抱起,径直走向了主殿。
如今殿内红绸还尚未撤去,沈微也正端坐在桌边。
见到我,她眼底闪过错愕与阴狠。
“阿弃,我与微微情投意合,已奏请父皇,待婚假过后,便纳她为侧妃。”
萧砚将我放在椅上,语气平淡地阐述着决定,丝毫不管我和沈微纷纷难看的脸色。
沈微恶心他唤她“阿弃”。
而我恶心他明明知晓是谁将他从黑暗中拉出,却偏要执着于那个折磨他三年的沈微。
如今重活一世,他甚至连伪装都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