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自爆丹田!
族地沉入血海!
那蒙山湖,是他们扎根数百年的族地,如今竟然变成了一片炼狱。
夏林峰的目光已开始涣散,身体彻底软在夏景行臂弯里,呼吸微弱下去,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
“宋家…宋长冥…王…烈夫…血…血傀……王家…在屠…也在搜…我们…”
话未说完,他的气息彻底断绝。
夏景行缓缓放下夏林峰冰凉的躯体,早已没了任何气息,不知他是怎样拖着垂危的身体才此报信。
霎时间,所有人眼里浮起了哀鸣。
……
距离雾锁湖一千多里外,血蟒山深处一处被强大禁制笼罩的密窟中,阴冷压抑的气息令人窒息。
窟壁被某种暗红的诡异涂料涂抹,勾勒出扭曲狰狞的鬼脸图案。
浓稠的血光从石窟顶部悬挂的数盏燃着幽绿鬼火的骨灯中投下,将正中心一片巨大的血池映照得如同沸腾的熔炉。
血池里翻滚着粘稠的暗红血浆,时不时鼓起一个巨大的气泡,破裂时发出“啵”的一声轻响,溅起的血沫带起刺鼻的腥甜焦灼气雾。
一根巨大的铜桩深深打入血池中心。
粗大的青铜锁链如同怪蟒,缠绕在铜桩之上,一直延伸到血池中央。
锁链的另一端,死死拖拽着一具“躯体”。
那已不能称之为躯体。
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仿佛被无数次的碾压又粗暴拼接,皮肤呈现出死透的暗青,却在某些地方裂开深可见骨的豁口,流淌出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浓稠如墨的污浊毒液。
原本塌陷的胸膛被某种粗劣的手法强行用厚重的青铜板覆盖焊接,裸露出大片皮肉与金属的交界处,不断有黄绿脓水渗出。
若是夏景行等人再次便可得知此人的身份,正是靠着王家风光过一段时间的宋长冥。
他的头颅,被硬生生安在这具破败躯体的脖子上。
王烈夫如山岩般矗立在血池边缘。
他赤着布满新旧疤痕的上身,虬结的肌肉在血光下泛着油亮的暗红色泽,宛如生剥了皮的岩石。
左臂齐肩而断的伤口早已收口,留下一个碗大的狰狞肉疤。
右手则紧紧抓着一方人头大小、造型古拙凶狞的青铜方尊。
方尊通体布满扭曲的符文凹槽,里面缓缓流淌着新鲜温热的血浆。
他右腕上缠着的那条曾挂着夏家子弟残肢的暗红锁链,此刻正像活蛇般微微扭动,尖端直指血池中央痛苦嘶嚎的那具人形“祭品”。
王烈夫咧开一个狰狞到极点的笑容,獠牙在血光中闪烁。
“时辰到!”
一个声音尖锐刺耳的王家筑基修士尖声道。
手中一面刻画着骷髅头的白骨小幡疯狂舞动。
“宋大长老,为您重铸道体,助您成就血煞大道!炼!”
王烈夫眼中血光暴涨,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他高高举起手中那方流淌着温血的青铜方尊,猛地朝下狠狠灌去。
滚烫的散发着奇异暗香的精血,混合着方尊本身古老邪异的力量,如同瀑布般冲刷在下方青铜血俑,宋长冥“新身体”的头顶天灵盖。
不知过了多久。
“呜……”
一种濒死野兽咽气的呜咽从宋长冥变了形的喉管深处挤压出来,充满了非人的极致痛苦。
他那颗被强行安上去的头颅无法转动,只能死死地向上翻着,瞳孔深处的血色魂火疯狂跳动,死死“盯”着手持青铜方尊,宛如神魔般的王烈夫。
王烈夫的笑容狰狞到了极点,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享受。
“宋大长老!血煞大道就在眼前!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