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之下,溪边上演着诡异的战斗。人类与非人之物的搏斗,利爪撕裂空气的声音与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凌皓多次击中怪物,但它们似乎没有痛觉,受伤部位也不流血,只是动作稍显迟缓。
相反,凌皓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体力急速消耗。一次闪避稍慢,怪物的利爪划过他的胸膛,鲜血顿时染红衣襟。
凌皓踉跄后退,脚下一滑跌坐水中。两只怪物一左一右逼近,无面的脸部似乎正“注视”着猎物,享受猎杀前的时刻。
绝望之际,凌皓手中的暗金色石头突然发烫,几乎灼伤他的手掌。他下意识地想扔掉石头,却发现它牢牢黏在手中。
就在这时,最先出现的怪物发动最后攻击,利爪直刺凌皓心脏。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凌皓能看到爪尖的寒光,能感受到死亡逼近的冰冷。他闭上眼,本能地举起手中的石头挡在身前。
没有预想中的冲击,只有一声刺耳的尖叫和强烈的光芒透过眼皮。
凌皓睁开眼,震惊地看到怪物被一道突然出现的金色屏障弹开,身体接触屏障的部位冒出黑烟,发出焦臭的气味。
另一只怪物迟疑片刻,但金色屏障已开始闪烁不定,显然无法持久。
凌皓挣扎着站起,手握发烫的石头缓缓后退。受伤的怪物也重新站起,与同伴一起再次逼近,更加谨慎,但杀意未减。
屏障越来越淡,终于噗一声消散无踪。怪物同时扑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皓手中的暗金色石头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从中涌出无法形容的光芒和能量。一个几乎透明的虚幻人影浮现在他身前,抬手轻挥。
扑来的怪物如同撞上无形墙壁,猛地倒飞出去,摔在十余米外的溪岸上,挣扎着无法起身。
虚幻人影转向凌皓,那是个东方男子形象,长发高髻,衣袂飘飘,虽透明却自有一股不容亵渎的威严。他开口说话,声音直接响在凌皓脑海:
“凡人,你已卷入远超理解之争。此刻起,你的生命将不再属于自己。”
凌皓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幻影和远处挣扎的怪物,大脑几乎停止运转。三个月来的血月,今晚的诡异溪流,这块奇特的石头,还有这些不似生物的攻击者一切串联起来,指向某个他不敢想象的答案。
“你你是什么?”凌皓终于挤出问题。
幻影似乎微微一笑,却带着无尽沧桑:“名号已被封印,提及只会招来更大灾祸。你可称我‘指引者’。”
远处,两只怪物重新站起,但它们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警惕地盯着幻影,慢慢后退,最终融入林中阴影,消失不见。
危机暂时解除,凌皓腿一软跪倒水中,喘息不已。伤口火辣辣地疼,血流不止。
幻影——指引者——飘近他身边,透明的手指轻点凌皓伤口。一股暖流涌入,疼痛迅速减轻,流血也开始减缓。
“此乃小术,暂缓伤势。”指引者的声音再次直接响在脑海,“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它们虽退,却必带更强援手返回。”
凌皓勉强站起,环顾四周。山地车还靠在树旁,溪水依旧流淌,血月仍然高悬,但世界已彻底改变。
他看着手中裂开的暗金色石头,又看向飘浮的指引者,千万问题涌上心头,最终只化为一个:
“刚才那些是什么?”
指引者的幻影在血月下显得缥缈不定,声音带着千年重量:
“神之仆从,亦是囚徒看守。而我,是被囚禁者之一。”他望向天际血月,“三月前,封印已破,囚笼将开。方才你我所遇,不过是最低等的猎犬。”
凌皓跟随他的目光望向那轮不祥的血月,突然理解了父亲那句话的深意。
有些历史,确实远比书本记载的复杂。
而他的生活,从这一刻起,将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