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山撇撇嘴,“那五岁那年你偷看……”
“打住!爹,往事休提!”
秦夜赶紧打断,转移话头,“昨夜我是在六皇子府上,与他……促膝长谈了一整夜。莫说勾栏,连坊市都没踏足半步!您可别平白污我清白!”
“六皇子府?”
秦文山一愣,“你跑去那儿作甚?”
秦夜再次警惕地左右张望,确定无人,才凑到父亲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先太子薨逝后,储位空悬至今,陛下年事已高……”
“住口!”
秦文山脸色骤变,一把捂住秦夜的嘴,眼中满是惊悸,“臭小子!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岂能宣之于口?”
秦夜挣脱开,无奈道:“这不是只有咱爷俩私下说说嘛?”
“私下也不可!”
秦文山正色道,“君子慎独!懂不懂?”
“好好好,慎独!慎独!”
秦夜举手投降,“总之,昨夜确是被六皇子留宿在府中了。娘若问起,让她只管去寻六皇子理论便是。”
他双手一摊,摆出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罢了……这倒也算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秦文山眉头稍展,“你娘若追问起来,好歹有个交代。”
“爹,您可得帮我说说话!”
秦夜立刻打蛇随棍上。
“我帮你?”
秦文山斜睨他一眼,“万一引火烧身,你娘连我一起收拾怎么办?自己的事儿,自己担着!”
秦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爹,您要是不帮……那我只好把您方才对勾栏姑娘们‘心向往之’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告诉娘了?”
秦文山脸色一僵,眼睛瞪得溜圆:“你……你这臭小子!敢威胁你老子?”
秦夜叹了口气,慢悠悠道:“听您方才那番话,似乎对那风月之地,很是心驰神往啊……”
“行行行!我帮你说!帮你说还不行吗?!”
秦文山立刻败下阵来,连连摆手,低声下气地叮嘱,“方才那些话,你给我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许跟你娘提!”
“那就要看爹您的表现了。”
秦夜耸耸肩。
“心眼子比莲蓬还多!”
秦文山摇头叹气,“从小让你习武强身你不肯,心思全用在这上头了!”
“朝廷如今重文抑武,习武何用?”
“万一哪天陛下又重视武将了呢?”
“到那天再说!”
“到那天就晚了!哎……现在也晚了!”
“那您还说它作甚?”
秦文山被噎得一时语塞,半晌,又带着点欣慰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个。真没看出来,你这臭小子,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有这份心思!能和六皇子畅谈一夜,看来你是真入了他的眼了!好!好!”
秦夜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咳……还行吧,确实……‘深入’交流了挺久……认可……也是挺认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