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哪个宋小姐?”
秦夜剑眉微蹙,语气透着几分茫然。
“哎哟我的少爷!”
老管家急得直拍大腿,“还能有哪位宋小姐?自然是翰林院大学士家的千金,与您有婚约在身的宋雅韵宋小姐啊!”
他心底直犯嘀咕:少爷昨夜究竟去了何处?
怎地回来后人就糊涂了?连自家未过门的媳妇儿都认不得了?
“哦。”
秦夜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脑海中模糊浮现出一个女童的影子。
幼时两家定下婚约,也曾一同玩耍。
可自从祖父、父亲接连被贬,两家便日渐疏远。
细想起来,竟已有十年未曾见过面了。
若非她今日登门,自己怕是将这桩婚约彻底抛诸脑后了!
正思忖间——
府门内猛地传来一声沉喝:“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秦夜循声望去,只见门内站着一位身形挺拔、面含怒意的中年男子。
正是他那赋闲在家的父亲,秦文山。
“老爷!”
老管家连忙躬身行礼。
“嗯。”
秦文山应了一声,脚步如风跨出府门。
大手铁钳般按在秦夜肩头,厉声喝问:“好大的胆子!竟敢彻夜不归,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爹,我……”
“少废话!随我去堂屋!”
秦文山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拽着儿子的胳膊就往府里拖,一路疾行。
行至半途,秦夜回头瞥了一眼,又迅速环顾四周,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行了爹,没外人了,您就别演了。”
秦文山警惕地扫视一圈,确认无人,这才长吁一口气,松开手,没好气地低声道:
“臭小子!昨夜不归家,为何不提前知会一声?你不通气,我这当爹的怎么替你圆谎?这下可好,连累我也得吃你娘的挂落!”
他顿了顿,眼中又燃起八卦之火,凑近了些,“快说,昨夜去哪了?莫非……是去了那勾栏之地?跟爹说说,里头姑娘们……生的可俊俏?身段儿如何?琴艺可还精妙?舞姿……曼妙否?”
听着父亲连珠炮似的问题,秦夜额角跳了跳,一脸无语:“爹,在您心里,儿子就是这般不堪之人?”
“难道不是?”
秦文山眉毛一挑,立刻翻起旧账,“打小你就比旁的孩子‘懂事’!记得头一回带你去坊市,别家娃娃都盯着糖人糕点,你小子倒好!直勾勾杵在人家青楼门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会儿你才三岁!”
秦夜强作镇定:“咳,童稚无知,只是……对那鲜艳色彩好奇罢了。”
“行,就算那会儿是好奇!”
秦文山撇撇嘴,“那五岁那年你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