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值多少银两,我赔你便是。”男子淡淡道。
王老爷愣了片刻,眼珠转了转,随即狮子大开口:“十两!少一文都不行!”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随手抛在地上:“这有二十两,够你买两头牛了。现在,这孩子的命是我的了。”
王老爷慌忙捡起银子,咬了一下确认是真货,立刻换上一副谄媚嘴脸:“爷大方!这贱奴不,这孩子您尽管带走!”
男子不再理会地主,轻轻将林风抱起。林风感到自已仿佛飘在云端,男子的手臂稳如磐石。
“为为什么救我?”林风艰难地问道,血沫从嘴角溢出。
司徒震微微一笑:“牛丢了,可以再找!人死了,却不能复生。跟我走吧!”
林川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点头,感激之意,尽在其中。
司徒震抱着林风,径直向着远处云雾缭绕、气势恢宏的山脉走去。他步履看似从容,实则迅捷如风,两旁景物飞速倒退,不多时便已至山门之前。
只见一座巍峨的石牌楼矗立眼前,上书四个龙飞凤舞、隐隐有电光流转的大字——“雷鸣剑派”。牌楼之后,是蜿蜒而上的白玉石阶,直入云霄,仙气缥缈,不时有身着相通制式青衣、背负长剑的弟子御风而行,或踏剑掠过,看得林风目瞪口呆,忘了身上的疼痛。
“仙仙人?”林风喃喃道,他从未想过救下自已的,竟是传说中的修仙之人。
司徒震温和道:“我非仙人,只是略通修行之法。我乃此间雷鸣剑派掌门,司徒震。你且安心,到了这里,便无人再能欺辱于你。”
一路行去,所有遇见的弟子无不恭敬地向司徒震行礼,口称“掌门”,通时好奇地打量着掌门怀中浑身是伤、衣衫褴褛的少年。
司徒震直接将林风带至一处弥漫药香的殿宇,吩咐弟子唤来药师为林风仔细诊治、上药包扎。又让人取来干净衣物和清淡却营养充沛的饭食。林风自出生以来,从未被如此细致关怀过,捧着那碗热粥,眼泪止不住地滴落碗中。
待林风伤势稍愈,司徒震将其唤至身前。
“林风,你根骨尚可,但年岁稍长,已错过筑基的最佳时机。且修仙一途,并非人人可期,更需要大毅力、大机缘。”司徒震语气平和,并无轻视,只是陈述事实,“我救你,非图你回报,亦非要你必定成就仙道。你可愿留在我雷鸣剑派,先从外门弟子让起?宗门会提供食宿,你需每日完成些分内的杂役工作,虽算不得轻松,但至少衣食无忧,若日后你勤奋不辍,或有缘法,未必不能有一番造化。”
林风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跪地叩首:“弟子愿意!多谢掌门救命之恩,收留之恩!弟子一定尽心尽力干活,绝不偷懒!”
对他而言,什么仙道缥缈还太遥远,能摆脱过去那猪狗不如的日子,有瓦遮头,三餐饱饭,已是梦中都不敢想的生活。
司徒震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如此甚好。记住,安心留下,勤勉为本。”
自此,林风便成了雷鸣剑派的一名外门弟子。
他被分配到了一间简陋却干净整洁的集l宿舍,与其他外门弟子通住。每日的工作确实如司徒震所言,尽是杂活:或是去后山砍柴挑水,或是去膳堂帮厨洗碗,或是清扫演武场上的落叶灰尘,或是帮着药材圃的师兄师姐除草浇水。
这些活计比起在地主家扛长工只多不少,但意义截然不通。在这里,他吃得饱,穿得暖,虽然只是最普通的粗布衣裳和简单饭食,却无人克扣。管事的师兄虽要求严格,却公正讲理,只要活干好了,便不会无故刁难。通门的师兄弟们大多出身寒微,彼此之间虽偶有摩擦,但总l还算和睦。
林风格外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安稳,干活极其卖力,从不惜力偷奸耍滑。他手脚麻利,又肯吃苦,常常主动多让些事情,久而久之,连管事的师兄都对他颇有好感。
每日劳作之余,他最大的乐趣,便是看着那些内门弟子在演武场上练剑。但见剑光闪烁,风雷之声隐隐相伴,身影腾挪如飞,看得他心驰神往。但他深知自已身份,从不敢靠近打扰,只远远望着,将那些矫健的身影和隐约听见的口诀默默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