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锦毕竟是江湖人,并未太在乎男女有别,眼底只是一热,心疼不已。
闻慕词可见不得美人哭,拍了拍她的肩膀:“日后养回来就是,养成胖子都无碍,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说者有没有心不知道,听者是神情一僵,颜锦脸颊微红,沉默片刻,迎上孟相旬的视线,一字一顿道:“喜欢,怎样都喜欢。”
孟相旬:“嗯。”
闻慕词:“。。。。。。”
闻慕词:“!!”
我特么虽然不懂,但不傻!你们过分了啊!!
“噗嗤——”不远处一阵喷笑,谢无祸刚走进屋内,就听见这一番对话,昨日对爱慕之情迷茫不知的少年,今日就被狠狠创到了。
闻慕词恶狠狠地剜去一眼,拿出银针,凉凉地睨着床上的孟相旬,嘴角扯出一抹笑,阴森诡谲:“再说就。。。。。。扎死你。”
众人:“。。。。。。”
行医时的闻慕词很认真,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病人,虽疲惫但眼底亮若星辰,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光。
在场三人不自觉就被吸引了目光。
颜锦想起老大对少年一句句的夸赞,满脸温和的笑容,恨不能马上认她做义子。
谢无祸思及她给自己治病时的模样,看着孟相旬干瘦的身子,心不知为何就安定了。
孟相旬脑海里是少年的自己,是那句掷地有声的誓言:“我,孟相旬,未来要治好所有的疑难杂症,救助每个受困于绝症的人,成为天下顶顶有名的医者,不用病人感激,只要他们安康。”
不过短短十年,却已忘了当年的雄心壮志,作为一名医者,他竟想着寻死,竟任由病症加重,最后病入膏肓。
若师父知晓,怕是死也不瞑目吧。
孟相旬又移眸,对上颜锦担忧的视线,心头一砸,内疚与心疼几乎裹紧心脏。
他想起昨夜她崩溃大哭求自己别死,放下狠话说,你死我也死,说我会死在你前面,让你看着我冰冷的尸体。
孟相旬怎么舍得,他可以死,可颜锦不行,她要永远鲜活灿烂。
所以,孟相旬愿意拖着这副躯壳活下去,蹉跎生命,陪着颜锦。
直到方才,他都是这么想的。
可现在。。。。。。看着少年坚定地施针探穴,模样似是当年的自己,却比他更出色更耀眼。
“闻公子。。。。。。多谢。”
闻慕词瞥他一眼:“医者仁心,生命可贵,不必多言,也望你永记。”
“我,不会忘了。”
施完针,闻慕词写了两个方子递给他们:“一个熬药喝,一个药浴,都是普通药草,你们应该能找到。”
孟相旬仔细看看,应声:“没问题,我回去就联系阁内。”
“走吧走吧。”闻慕词摆手:“回去腻歪。”
颜锦,孟相旬:“。。。。。。”
他们走后,谢无祸走到她身边:“要休息会么?”
“不用。”闻慕词道:“他这个很简单,我并不觉得累,相反还很高兴。”
对她而言,医道武道都是她所喜,做自己喜欢的事,又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念及此,闻慕词眼睛一亮:“出来,切磋切磋。”
谢无祸:“。。。。。。”
这话明明就是“来,让我揍揍你。”
他无奈,却也只能老实跟上,当某人的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