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慕词并不关心,他们如何劝住了孟相旬,总归,她从这人的眼里,终是看到了生念。
——那就救呗,也不是多难的事。
“明日起,下午给你针灸,写的方子拿回去熬药,此外还会有药浴,但这和我没关系了,自己回去弄,约莫需要七八天,在此过程中,一天都不能缺,明白?”
孟相旬还没答,颜锦先答道:“明白!”
闻慕词话音一顿,看看她,又看向孟相旬,由衷感叹:“你们感情真好。”
此言一出,一片寂静,就连一向喳喳哇哇的连灼都安静如鸡,颜锦脸颊一红,孟相旬也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闻慕词:“?”
咋?说你们是挚友,不对?
孔迁轻咳几声,打破沉寂:“这之后,还需要做什么?”
“届时看情况。”闻慕词沉吟片刻,又道:“这几天应该还会咳血,但不用慌,这是正常的。”
众人颔首。
“今晚,把昨日那个方子再熬一次喝了。”
“明白。”
几人离开后,闻慕词还有些疑惑,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谢无祸:“很棘手?”
“啊?”闻慕词顿了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孟相旬和颜锦。”
谢无祸一愣,对上她的眼睛,素来清亮的眸子清澈如水,竟透出几分单纯与迷惘。
他意识到什么,嘴角微抽:“你觉得他们是什么感情?”
“好友之情啊。”闻慕词理所当然:“就像我们一样。”
谢无祸:“。。。。。。有没有一种可能。”
“?”
“他们互相爱慕。”
闻慕词倏然瞪大眼:“爱慕?!”
谢无祸:“。。。。。。”
这不很明显么?为何这么震惊??
闻慕词若有所思,苦恼地拧拧眉,又似是想通般舒平眉宇,片刻又拧了起来,冥思苦想,模样好笑得很。
谢无祸不免有些想笑:“又在想什么?”
闻慕词张嘴欲说,又止住了:“无事。”
——爹爹说,爱慕之情最不值当,但如今来看,也没那般不堪啊。
——不管了,反正爹爹说过,慕慕不需要懂这些,那就不懂吧,反正又不重要。
不知咋的,谢无祸突然一阵恶寒,觉得有些难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降临,头皮都在微微发麻。
瞅着对面一脸单纯的闻慕词,心下无奈,十七岁的少年了,竟然不懂爱慕之情,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
。。。。。。
翌日,孟相旬和颜锦准时来到院子。
昨晚,下人们便在隔壁药房搭了小床,方便孟相旬卧躺。
他褪去衣裳,因病了太久,身子瘦的厉害,骨头都清晰可见,惨白的肌肤更是显出浓浓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