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山路,就算对精锐来说都是极其艰难。
当然,独立营这段时间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显著的提升。
可尽管如此,走山路也是让这些人叫苦连天。
“哎哟我不行了腿要断了”一个瘦弱如鸡崽的年轻人率先崩溃,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惨白。
他的倒下像推倒了地成了队尾的一部分。
他们聚在一起,磨磨蹭蹭,嘴里抱怨着,眼神里却透着一股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他们不信,江寒真敢罚全营不吃饭。
法不责众!
这小子要是敢犯众怒,明天就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江寒,始终在队伍的最前面。
但他似乎背后长了眼睛。
队伍里的一切杂音、一切小动作,都像一根根无形的线,汇聚到他的脑海里。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
整个队伍的行进因为他的停顿而出现了一丝凝滞。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江寒的视线越过前方气喘吁吁的士兵,精准地落在了队尾的王麻子身上。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抬起手,对着王麻子勾了勾手指。
王麻子的心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他仗着自己资历老,又是伍长,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脸上还挂着伪善的笑容:“将军,您有什么吩咐?是不是要休息一下?兄弟们确实有点”
“你,扰乱军心。”
江寒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王麻子的伪装。
“我我没有!我是在鼓励大家!”王麻子急忙辩解。
江寒看都没看他,目光扫向王麻子身后那几个跟着起哄的老兵:“还有你们三个。”
“刚刚,他故意绊倒袍泽,你们视而不见。”
“你们四个,沿途煽动不满情绪,消极怠工,以为我听不见?”
冰冷的话语,让四人如坠冰窟。
王麻子还想狡辩:“你血口喷人!”
“拖下去。”
江寒懒得废话,直接下令,“王麻子,身为伍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鞭二十,剥夺伍长之职。”
“另外三人,各鞭十,以儆效尤!”
亲兵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将四人按在地上。
惨叫声还未响起,皮鞭撕裂空气的“啪啪”声已经响彻山谷。
鞭子是特制的,浸过盐水,一鞭下去,皮开肉绽。